年輕人身體恢複得快,第二天早上,段書桐已經重拾活力,雖然眼睛容易迎風流淚,比昨晚已經好太多。
他換上正裝,在鏡子麵前整理儀容後,邁步出門。
席端如往常一樣在等他,段書桐收拾好自己情緒,笑著上前道:“席叔,又讓你們等我。”
男人目光在他清朗的笑容上停頓數秒,聲線低沉,“走吧。”
他總覺得,青年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要說前兩天,青年是在別扭地回避,現在的青年,仿佛卸下了什麼重擔,恢複了往日的熱情爽朗,卻無端讓人心沉。
展會會場就在酒店附近,至會場門前,段書桐和席端一同下了車。
因段氏和席氏主營方向不同,兩家所屬展區不在一起,入會場後隻能暫時分道揚鑣。
段書桐暗暗鬆了一口氣。
還沒進展區,卻被人叫住。
“這不是春秋堂段副總監嗎?”一個有點小帥的年輕男人迎麵而來,臉上笑容不是太友好。
正常人都不會特意點明“副”字,他這麼說,完全是在開嘲諷。
段書桐詫異道:“……你是哪位?”
許亞澤:“……”氣得心肺扭曲。
他身邊還站著一個漂亮女人,正是昨天在電梯裏碰到的,她穿著一身長裙,姿態嫵媚,呈小鳥依人狀,伏在許亞澤肩上,湊近他悄悄說了一句話。
許亞澤先是一愣,然後麵露得色,伸手一攬女人纖腰,皮笑肉不笑,“段副總監能來,咱們這會展真是蓬蓽生輝。”
他是在宣誓主權。曾經依附段書桐的女人,如今在他懷裏,他有點興奮。
這種低劣的把戲,段書桐簡直無力吐槽,他打量一眼許亞澤和女人的臉,麵無表情道:“你倆笑起來眼紋有點多,我們公司最近正在研發新款眼霜,到時候要是效果不錯,送你們一套。”
許亞澤:“……”
女人:“……”
段書桐禮貌道別,揮手瀟灑離開,無視身後兩人憋得發紅的臉。
他隨意逛了逛,對比不同商家的產品後,來到休息區,將個人感想發給了段父——這是段父交給他的任務。
這次展會有個重頭戲,放在下午,估計是主辦方攜牽頭企業以及代表性企業發表講話,段書桐完成任務後,就去了日化展區。
作為海市的品牌企業,亞瀾在日化展區非常硬核地展示了它的雄風,據說這次牽頭企業就是亞瀾。
“段副總監,又見麵了。”許亞澤攜美女再次上陣,並打算搶占先機,“真是可惜,明明春花係列賣得那麼好,卻沒能入選這次展會。”
段書桐不得不問:“你每次跟人搭訕,都不自我介紹的?”
他真不認識這人是誰,連續上來討罵還真是個奇葩。
許亞澤又被將一軍,還算白皙的臉怒成了豬肝色,“段書桐!你別裝模作樣,誰不知道你以前什麼德性,美美都跟我說了,”他冷笑一聲,稍稍湊近段書桐,“你根本就沒法跟人上床,交那麼多女朋友給誰看?”
這句話明顯是在侮辱男性尊嚴,許亞澤就是想看段書桐暴跳如雷的樣子,好讓這裏的人都瞧瞧,段氏的少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春秋堂哪有資格跟亞瀾叫板?
但很可惜,氣質冷淡的青年似毫無所覺,冷靜得一批,“你臉色不太好,估計某個地方用太多了,建議去醫院查查。”
“你特麼在胡說八道什麼!”尊嚴被侵犯,許亞澤揚聲怒道。
這邊動靜引來眾人圍觀,還有一些媒體。
段書桐露出無害的笑容,“我是說,預祝亞瀾品牌走向國際。還有,我真不知道你是誰,對此深表歉意。”
許亞澤:“……”
有旁人圍觀,許亞澤自詡是個公眾人物,隻能強顏歡笑,“我是亞瀾總經理許亞澤,同祝春秋堂產品大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