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令不傻，稍稍動動腦子就猜出大概。
“看不出，你還是個酒店大亨，”他坦然接過晚餐，平靜道：“林先生，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也不想知道。上次說得很清楚，咱倆互不相欠，沒有來往的必要了。”
林煥睫毛微垂，落下幾抹陰影，“我今天是來視察酒店工作的……”
“哦，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韓令冷靜地看著他，“我這樣的小老百姓，不值得您費這麼大心思。果盤的錢到時候放在費用裏一起結算。”
林煥：“……”
他默默注視韓令半晌，才低啞著嗓音道：“抱歉。”
一次又一次被韓令落麵子，林煥這樣的天之驕子也不好受，他不想在韓令麵前表現出弱勢，直接轉身就走。
韓令看著他狼狽的背影，抿抿唇。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一起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苦悶無處發泄的林煥，剛打算去角落裏抽根煙，一通電話打來。
“林總，一起出來喝杯酒啊。”
林煥本來不想理姓方的，但聽到喝酒，他還是應了。
兩人是商場上認識的，算是熟人，朋友說不上。
方鵬本來隻是試著約一下，沒想著林煥真能答應，聽到肯定的回複，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確認一遍後，他連忙吩咐會所，將最好的酒拿出來招待，順便找幾個相貌上佳的過來陪酒。
林煥到達會所的時候，方鵬正跟幾個男孩子玩遊戲，誰輸了就得脫衣服。
林煥以前對這種遊戲無感，現在更是皺眉。
他坐到沙發上，鬱躁著眉眼，“都把衣服穿上。”
方鵬好不容易能將他約出來，當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讓給他不舒服，於是親自給他倒了杯酒，讓那幾人將衣服穿好，笑嘻嘻湊過來，“上次那個小明星林總不滿意，今天的呢？”
他都聽說了，那個小明星連嘴都沒碰上，就被林煥給推開了。
林煥靠在沙發上，垂眸喝了口酒，看都沒看那幾個年輕男生，淡淡道：“讓他們出去吧，今天不需要。”
方鵬隻好揮揮手，讓人都出去了。
“林總這是有心事？”
林煥瞥他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半眯著眸子道：“很明顯嗎？”
方鵬笑，“倒也不是，隻是林總這段時間做事風格變了不少，有不少傳言呢。”
林煥又灌了一杯，眼前這人雖然風流浪蕩，但口風算得上緊，一直以來的憋悶隨著酒意一起泛了上來。
他自嘲道：“要是有個人對你的示好不屑一顧，你會怎麼做？”
猝不及防吃到一口大瓜的方鵬：？？？
林總這是墜入愛河了？雖然驚訝，但莫名覺得很爽怎麼辦！
他好歹憋住自己的八卦之情，假裝思索片刻，故意嗤笑道：“這有什麼？再烈的人睡幾次就聽話了。”
林煥神色一厲，看著他的目光冷而幽。
方鵬心想，都這麼舍不得了，那就去使勁兒追啊，來這喝悶酒有啥意思？
他縮了縮微微發涼的脖子，繼續刺激林煥，“要我說，有的人慣會裝清高，不屑一顧，不過是因為價碼還不夠。”
林煥立刻反駁，“別胡說，他不是這樣的人。”
方鵬笑了笑，“林總，我也沒說誰啊。”
這麼急著維護，說不喜歡誰信哪。
林煥看著他的神情，仿佛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又似乎身在火上遭受炙烤。
被酒精刺激的大腦終於清醒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