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榮極一時的帝容宮,此時此刻,卻一個人都沒有,宮門緊閉,似乎是已經等同廢宮。
堂堂一國皇後,鳳容的殊榮來的快,去的也快。短短的前後不過隻有兩三年的時間,從突如其來的坐上皇後之位,到現在險些被廢,一切的一切來得都實在是太快,快的讓朝臣都反應不過來!
後宮風雲變幻無常,前朝更是戰戰兢兢,生怕哪宮娘娘不小心的惹怒聖顏,從而連累家族。不過好在,皇上怒雖然是怒了,但並沒有因此而牽扯前朝,這讓那些心驚膽戰吊著一口氣的朝臣們心中長舒了口氣。
宮銘玨看著朝臣這般的小心翼翼,心中不免冷笑,這才是剛剛開始,以鳳主的決定來說,如果這麼簡單的就結束了的話,就實在是太不符合她做事的風格了。他對鳳主的了解並不多,但卻有一點極為的相信,那就是她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任何的事情阻止的,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貫徹到底!
現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看一出戲。他現在隻要好好的看著這南衡的走向到底是如何就行了,其他的,隻要是鳳主還沒有吩咐,他也就樂的做一個閑散的丞相。
捏著已經漸漸的有了些許知覺的雙腿,宮銘玨眼底浮現複雜而仇恨的光,至今,他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有還可以站起來的一天。但是事實上,他現在的雙腿確實開始有了直覺,這個事實,他知道就可以了。
敲了敲腿,微微的動了動,驚喜的發現,還真的能稍稍的動那麼一下,驚喜瞬間就蓋過了他的心頭。而在驚喜過後,宮銘玨卻搖頭,又不是從來不曾走過路,怎地現在如此的激動?當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就在這時,有人來傳信來了。
“此話當真?”宮銘玨挑眉看向心腹林奇,下意識的反問。
“是的相爺,消息確實是如此。”
宮銘玨轉過頭,薄唇一勾,“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宮中為此事再添一把火吧,也算是盡盡力。”鳳主,就讓我來瞧瞧,你到底是有什麼目的,隻是為了扳倒小小的皇後,你應該是不會這般的賣力才對。看樣子你的目的可不是那般的淺小了呢,我可不可以認為,你的目的是整個……。南衡?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如果是鳳主的話,倒也是值得相信,值得期待!
林奇推著輪椅,宮銘玨的臉上掛著疏離卻高深莫測的笑容離開相府,向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到底,鳳墨最後還是獨自一人來到了皇宮中。之前嚷嚷著非要跟著一起來的公良策和百裏清揚,到底還是被她留在鳳於九天。
獨自一人如輕燕一般的悄無聲息的落到了帝容宮中。
“娘娘,您消消氣,皇上此刻正在氣頭上,等到這氣頭過了,必然就會好起來了。”清荷在這個時候還能如此乖巧的留在鳳容的身邊,倒也算得上主仆情深了。
鳳容聽了清荷安慰的話,心情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加的絕望,“哈,你不用用此等虛假之語來安慰本宮。本宮比誰都要清楚皇上的心,一旦他決定了的事情,就定然沒有轉圜的餘地。皇上不會廢掉本宮,但是卻也再不會給本宮權利,本宮所做的這一切,竟然轉眼之間全部都化為煙雨。果然啊,深宮之中,若是沒有孩子的話,就什麼都沒有,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本宮的太子還在,此時此刻,本宮何須受蘭妃那賤人的挑撥?皇上如何會這般待本宮?”
“娘娘……。”如果不是皇後當時沒沉住氣,非要的懲罰蘭妃,甚至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她下跪,這流產之事,如何能怪罪到她的身上?說到底,卻也怪皇後自己。
這樣的話,清荷也就隻敢在心裏麵想著,若是說出來,恐怕皇後是定然會殺了她的。
“罷了,蘭妃以為這樣就能將本宮打敗?哼,隻要是皇上一日不廢後,那本宮一日就是皇後,一日就是這後宮之主,想要懲治一個妃嬪,這還有誰敢說一句?”楚風然絕對不能廢了她,他背地裏麵做的那些勾當,她都知道。在楚風然還不知道她暗地裏到底留下何種後招的時候,他絕對不敢動她分毫。
所以,隻要是楚風然還不敢動她,那麼她皇後的寶座就坐的穩穩當當的。
鳳墨坐在殿中房頂的橫梁上,望著鳳容那自信滿滿的姿容,心中已經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了!
姐妹多年,她的一點點的小心思,以前不知道是何等意思,可後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想想,卻是那般簡單的就能明白。
皇後嗎?這個位置,當真如此的吸引人?
“皇後!”從房梁上翩然而下,輕輕的低喃,卻像是催命修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