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離開之後,鳳墨重新的坐到了原先的位置上。看起來像是沒有什麼變化,但似乎是更加的沉默了些。
反常的,容洛並未上前去,而是走到了一邊,看向站在後麵不遠處的無衣。無衣察覺到他的視線,麵無表情的神情劃過一絲古怪的痕跡,而後看了眼沉默不語的鳳墨,然後悄無聲息的隱退了。
要是以往的話,鳳墨一定能發現身邊的異樣。可是此時此刻,鳳墨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情去管這個。之前因為敵人在場的緣故,所以她能夠隱藏自己的複雜的心思。現在隻剩下她和她身邊的人,她心中的雜亂,也在這個時候全部的暴露出來!
“無衣,朕讓你幫朕辦一件事情!”容洛背對著他站著,淡淡的說道。
無衣沒有說話,依舊還是麵無表情的站著,並未因為他的話表現出絲毫的情緒波動。
“朕知道,你隻聽墨兒的話,但是朕還是那個意思,這件事情,隻能你去辦,朕也隻相信你去辦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在意無衣到底會不會答應,自顧自的背對著無衣在那裏說著。話語之中的鑄錠,讓無衣一向麵無表情的麵容稍稍的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
即便是這樣,無衣卻還是一言不發,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是有繼續聽下去的意思了。
“剛剛的叫做月宜的女人,似乎是侏儒族的人,看那模樣,地位應該不低,無衣應當識得才對吧?”他轉過身,背對著清冷的月光,俊美無雙的一張臉上,雖然帶著笑,卻極為的冷寒。
“什麼意思?”無衣終於張口說話,一直木訥的麵部表情,此時也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什麼意思?無衣,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需要朕一字一字的說給你聽嗎?”容洛緩緩的走向他,“侏儒族一向置身事外,不會涉足這天下之事,卻在這個時候,開始插手我大卿之事。且侏儒族擅長暗殺之內,隻要是出得了高價,便就會無條件的去刺殺。但侏儒族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長不大的像是月宜那般的人,也是有正常的長大的人,這般的說著的話,無衣,朕所說可對?”
“朕知道你的身份,你刻意隱瞞的身份,她不知道,朕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或者朕應該更為準確的來說,隻要是她身邊的人,朕都會進行徹查。”這是他的謹慎,他絕對不允許她的身邊存在任何的威脅。基本上可以說,她的身邊的人,底細他都是一清二楚的。“你原本是墨諄身邊的人,墨諄派你來殺朕和墨兒,不過因為墨兒的阻攔,朕並未見到你,你便就被墨兒帶走了。朕所言,可對?”
無衣麵色如常,並沒有什麼變化。
容洛見狀,倒也不著急,依舊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個先不說,就說說你本身身為墨諄的人,也是為了償還墨諄的救命之恩,故而對於他提出來的要求,你都會盡力的滿足。但卻在這件事情上麵,選擇了反悔,這又是因何緣故?還是說,其實是另有目的?墨諄是西成鳳王玉傾歌的人,那朕是否可以以為,其實你也是受玉傾歌的指派?如此一推斷的話,那也就是說,這一次前來刺殺的月宜等人,實際上也是和西成玉傾歌有關。那朕也就得出了一個不算結論的結論,侏儒族怕是已經在某些方麵,某些勢力上,和西成達成了協議了吧!無衣,朕已經這般說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無衣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實在是被容洛身上那凜冽的氣勢所驚。在他的記憶中,容洛的從來不曾在鳳墨的麵前露出這樣的氣勢,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從來不知道,麵前的這個在外人麵前清清冷冷的淡漠的男人,實際上也是極為的駭人。
他心中也知道,容洛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極為的正確,讓他根本就無從反駁。
他確實是侏儒族的人,這也是之前瞧見月宜的時候,他不曾出手的原因。一來他確實是認得月宜,二來他的身份若是暴露的話,隻會是給鳳墨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他以為他並沒有表現的有多明顯,卻沒想到獨獨的小看了容洛這個人。想想也對,容洛若是像是他所表現的那般無害的話,他現在也不會成為大卿的皇帝,也不會在那麼多次的九死一生之中,好好的活下來!
他不說話,容洛也不言語,兩個人就這麼的站著,誰也不曾率先的開口。
容洛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他隻要等著,等著他開口!
半晌之後,無衣吐了口氣,才緩緩的開口道:“你想要我做什麼?”這話是承認了他的身份,也是間接的告訴了容洛他所站的立場。
容洛明白,俊臉上的冷意散去了些許,唇角微勾,道:“如此的話,朕也就放心了,朕相信,要是有無衣的幫助的話,必將事半功倍!”
這一晚,容洛在沒有第三人的情況下,在無衣的耳邊囑托了一些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事情。
這一晚,因為容洛的這個決定,在將來,很多的事情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一晚,因為他的這個決定,生死存亡之際,卻成了最大的翻身之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