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這段時間她一意孤行的鑽著牛角尖時的態度,是多麼的傷人,道歉的話,她說不出來,他們之間本身就不需要道歉。當真道歉才是拉開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所以她麼有說,她以另外的一個簡單而直接的方式告訴他,她想通了,不會再做出任何的推開他的舉動!

倏地,她感覺到握著她手的手,猛然一緊,然後若無其事的又鬆了開,就在她疑惑間,容洛卻已經站了起來。她的眼睛慢慢的正在慢慢的衰退下去,就連最後的那點模糊的光點,也在逐漸的消失,更別說是看容洛到底是什麼神情變化了。她隻是微微的側頭,似乎是在疑惑,但終究隻是張了張嘴,並沒有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容洛見她不語,深深的看著她的那雙沒有一點神采的漆黑眼睛,雙手緊握成拳,手上青筋跳動,似乎是在隱忍著極大的怒火。

好半晌,他才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了心底深處的洶湧波濤,鳳眸之中的血腥殺意也被隱藏在眼底深處,深不見底的眸子,倒映著她,緩緩道:“那好,若是有事就通知我,我去去就來!”到底,他還是克製了心中的怒意翻騰,恢複了以往平和的語氣!

鳳墨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下意識的伸出手,卻因為根本就看不見,最後隻是在空中一劃,根本就抓不到他人在哪。若不是容洛及時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真的不知該怎麼辦。

一直以來她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到底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可這一次,她卻有些在意了,她看不到他,看不到他到底現在怎麼樣。

“容洛?”

“嗯?”他輕應著。

“沒什麼!”她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心中的怪異感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我走了,待會兒再回來。”

“好!”

容洛說著鬆開了她的手,與雲淩一起離開前往主營帳!

指尖的溫熱逐漸的散去,鳳墨感覺得到,容洛已經離開了營帳。

忽然,四肢百骸一陣冷意泛起,她知道,每日一次的發作又要開始了。因為每日發作的時辰並不相同,就連她自己也猜不準到底什麼時候會發作,隻是在發作之前,就像是浸在冰水之中的感覺是一種征兆!

驚無緣雖然沒說,但她其實都知道的,一直以來,每一次在她生生被疼暈死過去的時候,抱著她的人都是容洛。她和他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怎麼會認不出他的氣息?即使是閉著眼睛,即使是失去意識,那也是她所熟悉的。她不說,隻是不想說罷了,她的警惕,如何也不可能降到被一個外人摟在懷中而毫無察覺的地步啊!

本身就瘦的巴掌大的臉,此時更是血色褪盡,慘白如紙,手猛地攥在一起,修剪精致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鮮紅從指縫間流淌下來,鳳墨大口的喘著氣,卻如何都不願意張口叫出來。

百裏清揚正在吩咐人去準備藥過來,因為藥性特殊,加上又是為了鳳墨所煎熬,他絕對是極為的謹慎,斷斷是不敢經過他人之手,隻要是事關她的事情,他都是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之人的動靜,百裏清揚連忙回頭,頓時就驚得臉色白了下來。他匆匆的趕到她的身邊,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脈象,差點將牙齦咬碎。

真是該死,他發現隻是片刻功夫,原本所診斷而出來的毒,竟然又變了幾變,與之間所診又是千差萬別,也同時將她之前所診所斷輕易的推翻了去。雖然他開出來的方子並未受到什麼影響,可如此不受控製和不可預見的變化,多少的讓他覺得非常的挫敗。百裏清揚現在不免有些慶幸,之前沒有以一時之勇擅自開藥,否則的話,如此變化的毒,怕是隻會促發毒的更快的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