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之城,常年累月都是處在雪山包圍之中,入目之中,除了滿目的雪白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顏色。

三年前,雪域之城還屬於南衡的附屬之國,而在南衡帝後鳳鸞死後,雪域之城就脫離了南衡,再次的回歸到之前半隱世的處世中。

“哥,你如此做,到底是有什麼打算?將雪域城再次的拖入俗世?你什麼時候開始做這種事情了?”

和碩寧真的搞不懂自家大哥的腦子是在想些什麼,明明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事情,偏偏他做起來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盡心盡力,讓人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不滿。

和祁寒從小做什麼事情都非常的出色,從小到大,和碩寧都是將和祁寒當做自己所崇拜的目標,甚至將和祁寒的話,比自己父親的話還要遵從。也許是察覺到自己和和祁寒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他才會從雪域城中離開,想要在外麵創出一番天地之後,然後與和祁寒一起的將雪域城繁榮下去。

一直以來,和碩寧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對於雪域城竟然依附於南衡的這件事情,他卻永遠的記掛在心裏麵。雪域城是和祁寒的心血,從十多歲接掌雪域城至今日,和碩寧非常的清楚雪域城對和祁寒非同尋常的意義!

和碩寧從來不曾否認過,當初確實是他們技不如人,輸在了鳳鸞的手中,也算是成王敗寇,俯首稱臣也在情理之中。可現在是怎麼回事?他從他最敬愛的哥哥的口中聽到了什麼?

和祁寒坐在窗前,屋內暖爐發出呲呲聲響,相比屋外麵的冰天雪地,屋中暖和如春日。

一大早的,和碩寧就興師動眾的像是要來問罪一般,和祁寒早就知道做出如此決定的時候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也沒有打算要去和別人解釋的打算。現在天下變成如此,那些個隱世家族,怕是逐漸的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接二連三的都會再次的出現在世人的眼中。雪域之城在此時雖說是屬於中立的各不相幹的地,但誰能保證將來會如何?人心叵測,相比來說,他果然還是比較的相信那些他所熟悉的人!

鳳墨此人心思縝密,經過大劫之後,能得她的傾心相付,定然是非常的不容易,也肯定是有讓她相信的資本。和祁寒相信鳳墨,天下人之中,若說他看中誰,相信誰,毫無疑問,就是鳳墨。雪域之城在當初俯首稱臣的時候,她與他之間的條約,她並不曾違背,麵對雪域之城中物資兵力的誘惑,她能遵守條約,實屬難得!

因為相信鳳墨,所以在容洛找上他的時候,他才會沒有多少什麼的答應了與大卿結盟的打算。

不錯,與大卿結盟!

兩個多月之前,容洛在與南衡之戰過後的返程中,特意的來了一趟雪域之城。

容洛的到來在和祁寒的預料之外,但終究容洛的身份特殊,若是將其拒之門外,傳出去怕也是會給城中帶來不好的名聲詬病,加上他也有些好奇,他找他會有什麼事情,所以便就見了他!

早些年的時候,無論是容洛還是和祁寒,都聽說過對方的名號,但真正的麵對麵的見麵,卻是第一次。

和祁寒對容洛的第一印象並不差,溫潤如玉,看似親和,實則淡漠疏離,許是上位者與生俱來的貴氣,容洛給他的感覺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至於容洛,他對和祁寒的感覺,第一就是冷,第二還是冷,就像是和祁寒的名字一般,冷的像塊冰。一身雪色織錦,滿頭及腳踝的銀發,當真是宛若謫仙,不食人間煙火。

“無事不登三寶殿,容公子前來尋祁寒,所謂何事?”雪域之城中,前來之人,沒有什麼王侯將相,至於普通人。既然進了這城,什麼事情就要按照城中的規矩行事。容洛來了,就應該知道這個規矩,他自然也就不會客氣,或者說,長這麼大,和祁寒從來就不知道客氣兩個字該怎麼寫。

容洛既然來了,也就不會去敗皇帝的架子,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會以身份壓人的人,和祁寒不曾拐彎抹角,他自然也不會。

端起一旁侍女剛剛上上來的茶,宛若清水般的茶盞中飄著幾瓣梅花瓣兒,揭開蓋兒就聞到撲鼻的清香。

雪域之城常年飄雪,最不缺的便就是嚴寒中生存的動物或者植物,梅花種類更是多,梅花香氣清冷淡雅,配上雪山冰水,沏出來的茶確實是讓人忍不住的喜歡。

“好茶!”容洛放下茶盞,真心的讚歎道。和祁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又垂下頭,容洛也不覺得有什麼,切入主題的說道:“天下之爭,本身隻是四宇諸國之事,萬不可能牽扯到雪域之城。但,凡事都有一個萬一和不確定在其中,這篇大陸如此之大,誰能保證到底那些在前年之前隱世了的家族,是否會重新的出現在世人的麵前,插手這四宇諸國之爭。那個時候,誰能保證,雪域之城還能否保持中立,不會有人去打雪域之城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