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正高高興興的喝著涼茶,忽然一眼瞥到嚴澈之,看到嚴澈之正狠狠盯著他。長風頓時渾身一顫,默默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涼茶。
長風剛才還熱的不行,現在隻剩下渾身冷汗了,也不敢輕舉妄動,腦子裏飛快回想自己剛才做了什麼,難道是多和宋若若多說了幾句話?
一個剛從茅廁回來的小廝不知道原由,看見長風微微發抖,便關心道“長風大哥,你冷啊?”
一聽這話,嚴澈之和宋若若都回過頭來,長風默默將手搭在額頭上遮著光,又看看遠處的風景,點點頭,道“嗯,快變天了。”
那小廝揉揉眼睛,看著外麵晴朗的天和刺眼的陽光,心裏很是不解。但他也沒說什麼,自顧自的就去喝涼茶去了。
嚴澈之將視線轉回來,宋若若也回過頭,百無聊賴的看著遠方,碗裏的雪梨徹底化成了一攤甜水。
宋若若有些無聊,剛想說要回去,就聽一旁的攤主感歎道“哎呀,一轉眼就六七月了,那些秀才學子就要進京趕考了,我這攤位的生意也要更好做嘍。”
話音剛落,便見幾個背著包袱的書生快步走進來,喊道“老板,來兩壺涼茶。”
“哎!好嘞。”
老板高興的應了聲,轉身便去衝涼茶。んτtρs://Μ.xlwxs9.com
幾個書生落了座,擦擦臉上的汗水,便一心等著老板的涼茶。
老板端了涼茶來,熱情的給他們拿了碗倒上茶水,幾名書生還是有些在意形象的,即使渴極了也是慢慢的喝,很是有溫文爾雅的氣質。
嘴裏也感歎道“這涼茶果然不負盛名,當真好喝。”
那老板看他們這麼優雅的喝茶,忍不住笑起來,又問道“各位秀才,你們這是從哪來的?”
一個身穿青衣的秀才理理袖子,笑答道“我們是從南邊過來的,怕到時候有雨水,耽誤路上行程,所以早兩個月就過來了。”
好不容易恢複過來,正在默默喝涼茶的長風聽了,身子又是一陣顫抖,伸頭悄悄去看嚴澈之的動靜。
嚴澈之聽了他們的對話,腦子裏忽然想起宋謙來,手掌微微握起來,牙齒緊緊咬著,避免自己發出聲響來。一旁的宋若若臉藏在帷帽裏,看不見臉上的表情。
長風看見嚴澈之這樣子,知道嚴澈之內心不安。長風不由得歎了口氣,隻得主動問起“幾位小兄弟,敢問你們南邊地界的書生都早早來了嗎?”
那青衣書生見問,放下手上的茶碗,笑答道“那倒沒有,很多書生還是要過上一二月才過來,我們幾人是想著早些來,能防止路上耽誤了行程,也能多和別的書生探討些文章,好取得功名。”
“看幾位才華稟然,肯定學識不錯啊,想得也周到。”
長風邊笑著應和邊去觀察小將軍的臉色,見嚴澈之臉色和緩了些,這才放下些心。
長風又笑道“那就祝幾位金榜題名了,也相必南邊有很多像你們這樣的有誌之人過來了。”
幾位書生一起笑著作揖,一個白衣書生也笑著開口“我們那幾月前確實來了一位才華斐然的公子,那位兄台的文章很是出彩,今年必定能名列前茅。”
長風點點頭,喝了一口涼茶,有些嘴欠的多問了句“哦?哪位秀才啊,能被這麼誇讚?”
那白衣書生笑道“想必公子在京城,是不知道的,那位兄台姓宋,單名一個謙字,他為人謙虛好學,雖然隻來了幾個月,可在我們那很是出名。”
聞言,長風險些被剛喝的涼茶嗆死,邊放下茶碗邊捂著嘴咳嗽,店老板見了,趕緊拿來了手帕,一旁的小廝又給長風拍背,這才讓他緩了過來。
幾個書生也吃了一驚“這位公子沒事吧,您可認識宋謙兄弟?”
長風連連擺手“不認識,不認識。”
一旁的小廝搞不清狀況,還在疑惑“長風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長風豎眉“沒事,就是被茶嗆到了。”
那小廝見長風臉色不好,默默搬著凳子退到了後頭。
“哈哈,沒事沒事,大家繼續喝茶啊。”長風尬笑著。
長風轉過頭,悄悄看了眼嚴澈之。嚴澈之胸膛起伏又大了些,仔細看發現攥起的手上還顯露出了青筋。宋若若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安靜的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