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不是修仙,要吃!

五百兩銀子,是吳淵現在最容易賺到的‘第一桶金’。

重要的是——安全無風險!

“這個世界,看似武學不高,但五品高手就有數萬斤巨力,列土封疆的一品高手,又會有多強?還有傳說中號為‘陸地神仙’的天榜高手!”吳淵閱覽過武院的一些典籍記載。

沒有足夠把握和實力前,他不會輕舉妄動。

一個原先平平無奇的武院弟子,憑什麼突然蛻變?步步為營才是正途。

“況且。”

“五百兩銀子,除去我‘開竅’所需,剩下的,應當夠治療母親的病症。”吳淵腦海中不由浮現那溫柔婦人的滄桑臉頰。

穿越之初,自己渾渾噩噩的數月,旁人都勸婦人放棄。

可她硬挺著,咬牙去跪求其他族人、死去丈夫的‘同僚’,耗費大量銀錢,硬是拖到了‘兒子’徹底清醒。

人心非冰,孰能不化?

數月下來,吳淵真正代入了這具身軀,更認可了對方‘母親’的身份。

“既代替對方兒子,那便擔起這份職責。”

隨時間流逝,吳淵逐步融合前身記憶,愈發能感受到這份熾熱的母愛。

忽然。

“徐遠寒來了。”一道聲音忽然從演武場另一側響起。

“他是鎮守將軍之子,軍中演武場更完備,還有專門的‘軍士’陪練,通常不會來武院晨練。”

“怕是有事。”演武場上議論聲一片。

這些武院弟子都是離城境內‘百裏挑一’的練武英才,可顯然,到來者身份更不一般。

“吳淵!”

一道略顯稚嫩的沉悶聲音遠遠就響起,場中許多弟子的目光,不由都望向一側的吳淵。

“嗯?這麼快就來了?”映入吳淵眼簾的,是一身穿華貴紫色武袍的魁梧少年。

身高約一米九,壯碩無比,如同棕熊,可行進間,四肢和脊柱隱隱連動發力,又如一杆隨時可能爆發的大槍,蘊含驚人壓迫力。

鶴立雞群。

他正眼神灼灼盯著吳淵!

“徐遠寒。”

吳淵翻身,一躍便是丈餘,身姿挺拔,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何事?”

吳淵身高接近一米八,但站在在徐遠寒麵前,卻顯得有些‘嬌小’。

“上次比試,是我不小心輸給了你,今天!現在!我要再同你比一場。”徐遠寒盯著吳淵。

引得演武場上眾多弟子側目。

“我不打。”吳淵幹脆搖頭。

“吳淵,你難道怕輸給我?上次小比你可是第一!”徐遠寒,聲如洪鍾,刻意放大,終於引得所有武院弟子都看了過來。

“吳淵難道不敢接?”

“徐遠寒可不好惹!”

“吳淵才厲害,前段時間突然開竅,最近三次武院小比,先第十,再第四,上次更奪取了第一!”眾多武院弟子小聲議論著。

他們都知道武院的兩位風雲人物。

徐遠寒,天賦極高,家世非凡,年僅十五歲便已是‘七品武士’,前途無量。

吳淵?家世普通,卻一鳴驚人,連院長都讚歎不已。

“按夫子所言,以大勢壓人,尋常人受不住非議,自會做出失常舉動。”徐遠寒盯著吳淵:“我必須和吳淵交手更多次,才能試出他的底,再去請教幾位叔伯,練習應對招數。”

這一年多來,他在武院小比上十八次蟬聯第一,對進入‘雲武殿’勢在必得。

哪曾想,臨近大比,突然冒出個吳淵。

“我確實怕輸,徐遠寒,我們之間的比拚,等到大比再說吧。”吳淵笑道,絲毫不在意眾多武院弟子目光。

麵子?小孩子才在乎。

之前三次小比,吳淵刻意控製排名,一次比一次高,隻是為自己最後奪取‘大比第一’不顯太突兀。

“嗯?”徐遠寒聞言卻是瞳孔一縮,他沒想到吳淵竟如此回答。

在他認知中,換做自身,眾目睽睽下,怕都難平穩心態。

“真不接?”徐遠寒低沉道。

“不接!”吳淵笑著搖頭。

徐遠寒沉吟片刻,忽然一笑:“行,吳淵,你很有意思,那就等大比上再領教你的高手。”

旋即。

徐遠寒不多停留,轉身,帶著幾位跟班離開演武場。

這一幕,讓一些原本期待徐遠寒以‘將軍府權勢壓人’的武院弟子有些失望。

吳淵卻很平靜,這在他意料中:“我三次小比排名不斷上升,名單應該已放上郡守的桌案,鎮守將軍我惹不起,可將軍之子?”

鎮守將軍。

放眼‘離城郡’百萬之眾,都是僅次郡守的巨頭人物,徐遠寒作為其幼子,自然不是尋常武院弟子能招惹的。

但是,這不包括已露鋒芒的‘吳淵’。

郡武院選拔,選出真正的精英天才,是一任郡守的最主要職責之一,鎮守將軍輕易不敢插手。

中土十三州,群雄爭霸,武道大宗的一些權貴奢靡享樂些無妨,可若連武道選拔都被腐蝕失去了公平公正,那離宗門被滅也就不遠了。

“況且,徐遠寒,又非蠢貨。”吳淵微笑望著徐遠寒離去的方向。

出生優渥的徐遠寒,能做到‘冬練三九,夏練三伏’,自幼少時起,多年習武如一日,行事或有驕狂,但絕非紈絝,不會給自己父親惹這等麻煩。

即使真想尋吳淵麻煩,也不會眾目睽睽下進行。

……

郡宗武院,距演武場千米外的九層塔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