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在屋頂的鄭暉覺得鍾求好像已經離開了一天。
他的手表完全失效了,天空又一直保持著災難發生時的樣子,既沒有變亮,也沒有變暗,似乎時間已被凝固在那一刻,讓他產生一種陷在某個時空中的感覺。
雖然鍾求一離開他就躲到了屋頂中央,但下麵的怪物始終沒有散去,他覺得自己可能會一輩子呆在這屋頂上,然後死去,慢慢腐爛,最後變成一具白骨。
這時,他聽到一陣嘈雜聲,好像從遠處傳來,又好像是樓下的怪物在騷動。還沒等他聽清楚,樓下的怪物已經吼聲一片,隨即,一個人影從屋頂邊緣升起,落在樓頂。
“鍾求!"鄭暉高興得有些哽咽,看著向他大步走來的身影,覺得這個人簡直像希望女神,不,男神。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狂奔了近一千米的鍾求喘息著打個招呼,就站到屋簷邊上,一伸手,就有了弓箭,俯身開始射擊。
鄭暉蹲在旁邊向下一看,呻吟道:“好嘛,你又引來一堆。"說完他又有些後悔,因為他很怕惹鍾求不高興,一不高興又把他一個人撇在這裏跑了,那滋味他可不想再嚐一次了。
見鍾求沒理他,隻顧射箭,鄭暉又自語道:“多點也沒什麼大不了,慢慢射死它們。"
鍾求依舊專心地射著,沒搭話。
鄭暉又在胡思亂想:下麵怪物擠得這麼緊,閉著眼都能射中啊,用得著瞄這麼仔細嗎?哦,也許人家是想練箭術。
射完最後一支箭,鍾求收了弓,看看四周,道:“現在我幫你升一級,"說著變出把劍來,開始撬屋頂的隔熱磚:“你拿這些磚,砸下麵的怪物,砸那些頭上插著箭的。"
鄭暉揀起兩塊磚蹲在屋簷邊看了一會,昏暗的光線加上六層樓的高度,令他無法看清細細的箭。
“唉,你看不清嗎?往下砸就是了,往我剛才射箭的地方砸!我幫你把好幾隻怪物射得隻剩十幾點血了,砸死一個你就升級了。"
鄭暉疑惑地道:“升級?"
“這個世界遊戲化了,變成一個大遊戲場。你不會沒玩過遊戲吧?升級都不懂?"
“懂,我懂,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這樣了,你快點!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鄭暉便不再問,將手裏的磚扔了下去。
“來,一起扔下去!"鍾求把一摞磚堆在他麵前:“舉起來,用力砸下去,別像拋硬幣似的。"
鄭暉舉起依言而行,砸了幾摞磚後,突然一呆。鍾求忙推他道:“加體質,先加體質!"
鄭暉兩眼無神地哦了一聲,一會清醒過來,看看自己的手,握了幾下拳,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感覺不錯吧?"
“嗯。"
“升級的暢快感,就算你剛死了親爹都會笑出來。"
一聽這話,鄭暉的心又沉下去了。
身邊一陣風起,鍾求飛到路邊一支燈柱上盤著,怪物們圍過去,爭著向上爬。隻是金屬的燈柱又細又光滑,怪物們又抓著棍子,爬得很艱難。好不容易爬到中間,就被鍾求用長矛捅了下去。也就十來分鍾的時間,燈柱下便堆了二三十具屍體。這下怪物們有屍體墊腳,爬得更快了,但死得也更快了。
鍾求直殺到怪物的屍體幾乎堆到大半支燈柱才停手,飛回樓頂,一邊挖磚一邊對鄭暉道:“你把磚收集起來堆到那邊去,盡量靠近下麵那支路燈。"
鄭暉馬上猜到了鍾求的用意,賣力地搬磚。鍾求飛快地撬著磚,差不多揭掉三分之一的天麵才停手,然後到屋簷處向下射箭,射完又讓鄭暉扔磚。
加了體質後,鄭暉的視力得到提高,能看到哪些怪物頭上插著箭了,準頭也高了不少,沒一會功夫就砸死兩隻怪物,升到二級,按鍾求指點,加了力量。
“好了,現在你的力量夠自己弄磚了。等下我到這支路燈上麵,叫你砸哪隻你就砸哪隻,沒磚了就自己去弄,準備好了就叫我,明白?"
“明白!我還要殺幾隻才升級?"
“你猜。"
“四隻?"
“聰明!"鍾求說完就飛出去了。
二十分鍾後,鍾求升到八級,鄭暉升到三級。鍾求讓他隨便加能量點,嚐到力量快感的鄭暉便又加了一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