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開來站在遠處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心如,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死了。他驚慌的往四周看了看,見人們都往出事地點跑去,沒有人注意到他,就趕緊撒丫子溜了。
其實剛才和嚴開來通電話的是周陸,在這之前,周陸曾接到過嚴開來的電話。
電話裏他向周陸勒索一億,如果周陸不給的話,他就要對付心如。周陸沒有答應他,嚴開來現在就是一個喪家之犬,已經成不了氣候了。可在他扣了嚴開來電話沒多久,就接到邱嬸打來的電話,說是心如接了個電話後,喊著他的名字就跑出去了。他立即想到一定是嚴開來搞的鬼。他忙把電話打回去,可話還沒說完,不知怎的,嚴開來就把電話扣了。等他再打過去時,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這下把周陸急得好比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裏團團轉。然後在小張的提醒下,他才想到了報警。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姚淼的電話打過來了。
周陸雖然強壓住了心頭的急躁,盡量的把口氣放平和,但是細心的姚淼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帶有的焦慮。
她狐疑的問道:“我見你一直沒打過來電話,我很擔心。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周陸長歎一口氣,把身子放鬆靠在椅背上,“淼淼,我現在心裏很亂,實在不想說話了。對不起,晚些時候我給你打過去好嗎?”
姚淼心裏一“咯噔”,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周陸這是頭一次不耐煩和她講話。姚淼敏感的覺察到了周陸的反常,隻感覺有東西如梗在喉,很難受:“好的,那我先掛了。”
姚淼心裏一陣翻江倒海,胸口憋著一股悶氣,無法散發出來。她快步走到窗前,打開緊閉著的窗戶,冷風“呼——呼——呼啦啦——”的從外麵橫衝直撞的跑了進來,姚淼隻穿了一套薄羊毛裙,被這冷嗖嗖的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哆嗦。可心裏的鬱悶之氣卻被吹散了不少,頭腦也清醒了過來。
她轉身從掛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一邊往身上套著,一邊就急火火的往外衝去。
邵佳接了一杯熱水,再把事先放好的速溶咖啡攪拌好了,就邊走邊喝著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卻不想和正悶著頭的姚淼撞了個滿懷,一杯熱乎乎的咖啡,就灑在了她今天才換上的一套新衣服上。
“啊,我的衣服。”她大叫著,
姚淼一見也不好意思,但她太急於趕時間了,忙道:“回頭這衣服幹洗的錢我出,要是洗不出來,我就再給你買一套。我現在有急事要出去,先對不住了。”說著,也不等邵佳回話,就心急火燎的跑了。
邵佳目瞪口呆的立在那裏,喃喃道:“她這是怎麼了?火燒牆了?”
雷明也已經把剛才的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他沒有說話,隻是若有所思的望著消失了姚淼身影的門口。
姚淼開車到了已經闊別多時的,承載著她曾經有過歡樂和痛苦的大樓,她上到了那層屬於董事長獨立辦公的樓層。
多年未見的小張還是老樣子的坐在那裏,旁邊還擺著一張空著的辦公桌。姚淼在見到那張桌椅時,心裏猛地抽搐了一下,腳下就有些不穩了。那張空著的辦公桌被擦拭的一塵不染,上麵擺放著一個綠色的卡通青蛙的水杯,紅色的文件架,一盆長勢喜人的文竹,無不在向她述說著一個事實,一個她已經了然,卻仍被感動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