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勇便回答道:“俺找何老叔家的表姨夫的兒子。”
“誒呀,你是黃店村黃老茂家的大小子吧?”接頭暗號已經對上,緊閉的房門悄然打開了一道門縫,王野兩人便閃身進了門縫。
剛進門,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人就熱情的握住了王野手。
“這位想必就是獨立團的王隊長吧?可算把你們盼來了。”
“您是曹滿倉曹書記吧?”王野跟中年人用力的一握手,又問道,“我們戰狼中隊的其他人都安全進城了嗎?”
“全都已經進城了。”
曹滿倉點點頭說道:“也都安頓好了。”
“那好。”王野也不多說廢話,又道,“先給我們介紹一下情況吧。”
“好的,我們屋裏說。”曹滿倉將王野和魏大勇讓進屋裏,又招手叫過來一個留著平頭的青年後生,說道,“二堂,你跟王隊長說。”
說完又笑著對王野說道:“王隊長,這位是我們的行動隊長劉二堂。”
“劉隊長你好。”王野又笑著跟劉二堂握手,心下卻忖道,這個劉隊長跟土狼小隊長劉東堂別是兩兄弟吧?
劉二堂從口袋裏邊掏出了一張地圖。
然後指著地圖對王野和魏大勇說道:“你們看,這是大東門,這是承恩門,在大東門和承恩門之間有一座夾城,以前叫滿洲城,現在是駐太原日軍兵營。”
魏大勇有些傻眼道:“憲兵隊竟然是在駐太原日軍的兵營裏邊?”
“那倒沒有。”劉二堂搖搖頭道,“鬼子憲兵隊設在原來的貢院。”
說完,劉二堂又指了指地圖下邊,魏大勇便鬆了口氣,不在兵營裏就好辦。
王野卻沒有什麼太多特別的表情,就算憲兵隊在鬼子的兵營裏,人也還是要救的,因為總部首長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救人。
何況,在兵營也不代表就沒法救人。
劉二堂又接著說道:“憲兵隊的鬼子數量雖然不多,但是由於離滿洲城兵營太近,所以很快就能得到日軍支援。”
“我們行動隊前後兩次的營救行動之所以失敗,”
“就是因為擋不住從滿洲城開過來增援的日軍。”
“但現在有了你們就沒有問題了,隻要你們能拖住滿洲城的日軍半個鍾頭,我們行動隊就有足夠的把握攻破憲兵隊地牢,救出農大錘同誌。”
“就這?”魏大勇忍不住抬頭跟王野對了記一眼。
有句話怎麼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王野的時間長了,難免受到王野各種用兵謀略的影響,無形之中魏大勇的戰術思維也提升許多。
所以魏大勇隻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營救計劃實在是,一言難盡。
這樣的營救方案,完全是為了營救而營救,根本沒有做過詳盡周密的部署。
比如說,鬼子憲兵隊駐地具體有多少兵力?有多少挺輕重機槍?火力點如何部署?
再還有,發起營救行動之後,哪個戰鬥小組負責解決輕重機槍,哪個戰鬥小組負責衝進地牢中救人,還有救人得手之後又該怎麼撤離?
這些步驟難道都是沒有的嗎?還是說信不過他們倆?
劉二堂卻誤會了,還以為王野他們有困難,當下皺了下眉頭說:“如果實在拖不住半個鍾頭,能拖住二十分鍾也是可以。”
王野擺了擺手說:“劉隊長別誤會,別說半個鍾頭,如果有必要,拖住滿洲城的鬼子援軍一個鍾頭都沒問題。”
“但是我想要了解一下,”
“你們的全盤計劃是怎樣的?”
“噢,這個你們用不著擔心。”劉二堂一擺手說道,“我們已經做好了周密的部署,在你們完成任務之後,會有人來帶你們撤離,不會有問題。”
好嘛,果然隻是把他們當成純粹的武裝力量來使用。
不過這也很正常,他們畢竟是戰鬥部隊,沒有參加過隱秘戰線的戰鬥,所以也就難怪隱秘戰線的同誌隻把他們當成打手。
甚至連旁邊的曹滿倉書房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過王野可不會把妄自菲薄,單純把自己當成打手。
當下王野又問道:“劉隊長,你確定農大錘同誌還在憲兵隊嗎?”
“當然在憲兵隊。”劉二堂不假思索的答道,“農大錘同誌七天前被帶進憲兵隊,之後就一直押在憲兵隊地牢,清水一郎每天都過來審問。”
王野道:“我們的同誌有沒有進入地牢核實過?”
“這個怎麼核實?”劉二堂道,“我們的人進不去。”
“這就有問題了。”王野沉聲道,“如果農大錘同誌不在憲兵隊地牢,我們的這次營救行動豈不是白忙一場嗎?”
曹滿倉道:“那王隊長的意思是?”
王野說道:“先等我們混進憲兵隊核實過再說。”
“開玩笑。”劉二堂瞠目結舌道,“鬼子憲兵隊哪有那麼好混進去的?”
“我們有辦法混進去。”王野笑了笑,又問曹滿倉道,“曹書記,我們黨在太原城內有照相館的關係嗎?”
“我們要照兩張相。”
“再然後做兩張身份證明書。”
聽到這裏,曹滿倉和劉二堂相視而笑。
魏大勇道:“曹書記,劉隊長,你們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