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村寧次這次過來正定,就是專程來迎接近衛第2師團的師團長前田忠信。
因為前田忠信不僅是日本陸軍界的前輩,在陸軍大學擔任教育長期間培養了大量的高級將領,某種程度上說岡村寧次也是他的學生。
本來筱塚義男也要過來,但有事耽擱了。
看到岡村寧次,近衛第2師團的鬼子兵便紛紛抬手敬禮。
岡村寧次和隨行的幾個高級將領便也紛紛跟著舉手回禮。
片刻之後,一輛裝甲車便從近衛第2師團的隊列中分出,停泊在公路旁邊,遂即車門打開。
先是一個少佐軍官下來,又轉身拿手護柱了門楣。
接著一個已經上了年歲,胡子都花白的老鬼子走下來。
這個老鬼子不是別人,正是近衛第2師團長,前田忠信。
岡村寧次主動迎上前,微笑著說道:“前田君,一路辛苦了。”
“都是為了帝國效命,又何談辛苦二字。”前田忠信擺擺手說道。
“索代斯。”岡村寧次微微頷首,又說道,“不過前田君先是乘船,接著再乘坐火車,連日來舟車勞頓,何不在正定休整數日?”
“不必了。”前田忠信道,“這麼點兒奔波,我還能扛得住。”
“這倒是。”岡村寧次微微一笑,不著痕跡的拍了一記馬屁,“前田君的老當益壯,在帝國陸軍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站在岡村寧次身後的幾個高級將領也是笑。
前田忠信也是哈哈大笑起來,白胡子都跟著一抖一抖。
因為岡村寧次說的是前田忠信的一個嗜好:喜歡誑藝伎館。
而且每次誑藝伎館,老鬼子都必然要點至少兩個年輕藝伎狎玩。
數十年如一日,老鬼子的愛好就沒有斷過,在整個日本陸軍界是人盡皆知,而前田忠信也不以為恥,反以為喜。
前田忠信大笑兩聲,又說道:“岡村君過譽了,老當益壯談不上,隻是略懂養生之道罷了,岡村君若是得空閑,我們不妨交流一下心得?”
“我哪有這個心情。”岡村寧次歎息一聲又道,“前田君,實不相瞞,昨天晚上太原又出了一檔子事,損失極大!”
“是嗎?”前田忠信蹙眉道,“具體怎麼回事?”
岡村寧次便把昨天晚上發生在太原的事情道出。
“納尼?”前田忠信凜然道,“山西的八路軍竟然囂張到如此程度了嗎?竟敢對第1軍司令部所在的太原發動襲擊?而且還讓他們得逞了?”
頓了頓,又道:“我說筱塚君怎麼沒來與我見麵呢。”
“是啊。”岡村寧次道,“要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情,筱塚君怎麼可能不來迎接你?既便如此,筱塚君也還是托我向你致歉。”
“他說,等你到了山西之後,”
“親自到陽泉縣城向你賠罪。”
“賠什麼罪。”前田忠信說道,“當然是正事要緊。”
岡村寧次道:“前田君,現在你對山西的八路軍已經有個初步印象了吧?”
前田忠信點了點頭說道:“說句實話,在動身前來山西之前,我就想過,山西的形勢可能會非常的嚴峻。”
“卻沒有想到,”
“比我想的還要更嚴峻。”
“從綜合目前的情形看,至少在山西一隅,八路軍的威脅已經遠遠超過支那中央軍以及閻西山的晉綏軍了。”
“前田君,你太保守了。”
岡村寧次說道:“不隻是山西一隅,在整個中國,八路軍以及新四軍的威脅,都已經超過支那中央軍以及各地方軍,再接下來,針對八路軍以及新四軍遊擊隊的治安肅正戰,將成為皇軍各部的主要作戰任務!”
“明白了。”前田忠信凜然道。
“岡村君放心,我不會掉以輕心的。”
聽到前田忠信這麼說,岡村寧次便放下心。
岡村寧次是真的擔心,前田忠信會因為輕視八路軍而吃大虧。
他剛才繞了一圈說這麼多的話,就是為了打消前田忠信內心的輕敵思想,目前看來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前田忠信聽進去了。
這個時候,龐大的車隊開始從火車站開出。
岡村寧次、前田忠信的目光轉向這支車隊。
隻見數以百計的坦克、裝甲車以及大卡車,正排著一路縱隊緩緩開出來。
前田忠信拿白手套扇了扇彌漫在空氣中的塵土,皺著眉頭問道:“花穀君,近衛野炮兵第2聯隊以及獨立野戰重炮兵第8大隊的60門大炮什麼時候能卸車?”
站在前田忠信身後的近衛第2師團的參謀長花穀一郎便趕緊上前。
花穀一郎微一頓首說:“師團長,由於重裝備太多,車站人力不足,所以近衛野炮兵第2聯隊以及獨立野戰重炮兵第8大隊的60門大炮可能還需要再等兩天。”
“兩天太久了。”前田忠信看看岡本寧次,又道,“今天必須完成卸車。”
頓了頓,前田忠信又道:“因為我們每在正定火車站多耽擱一天時間,八路軍就會多一天時間發展,實力就壯大一分。”
“那麼,將來掃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