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西山道:“這麼說來,記者會肯定也沒開,治晉方略肯定也沒有公布嘍?”
“那是當然。”楚西春道,“沒有總座您的配合,岩鬆義雄的治晉方略怕是要難產,說到底,這三晉大地還是總座您說了算,嗬嗬。”
這種明擺著的奉承話,閻西山聽了卻十分舒坦。
隨著年歲增大,閻西山也不複年輕時的銳意進取,開始喜歡聽這種奉承話。
日軍特高課對此也是十分清楚,所以岩鬆義雄寫給閻西山的這一封親筆信,措辭也是十分之恭敬,甚至有些諂媚。
閻公西山閣下,謹啟:
回顧北洋派的全盛時代,
我作為一個青年將校充任阪西利八郎顧問之輔助官時,
因有一兩次在北京拜會閣下,得以很榮幸的見到了您,至今對閣下之風采記憶猶新……
……正如閣下早就知道的那樣,除了白白地為常凱申的愚策殉葬之外,又還能有什麼別的收獲呢?乞求閻公冷靜地觀察世界戰爭之形勢變化以及日本之昌盛實力,最終作出最為明智之選擇。
岩鬆義雄敬拜。
看完岩鬆義雄的這一封親筆信,閻西山瞬間感覺有些上頭。
還有什麼比來自於最強大的敵人的肯定,更讓人高興的呢?這可是日軍駐山西第1軍新任司令官岩鬆義雄寫給他的親筆信。
信中的措辭竟然如此謙卑恭敬。
當下閻西山將書信遞給楚西春。
楚西春看完之後也是感慨不已。
“看來岩鬆義雄還是有點眼力,知道他要想坐穩第1軍司令官寶座,必須得有總座您的支持才行,要不然他就隻能步筱塚義男後塵。”
楚西春還真是敢說,敢情筱塚義男被逼得切腹自殺是閻西山的功勞。
閻西山居然沒否認,喟然說道:“西春兄,岩鬆義雄的意圖已經是昭然若揭了,你說我們到底要不要跟他們談?”
楚西春道:“卑職以為應該和談。”
停頓了下,又說道:“原因有二。”
“其一,眼下我二戰區之人力物力已然枯竭,中央撥付的經費又遲遲不予落實,所以抗戰已經很難再持續下去。”
“即便是最終和談失敗,”
“至少也能夠為我晉綏軍爭得片刻喘息之機。”
“其二,總座首先是晉綏軍總司令然後才是二戰區的總司令長官。”
“卑職以為,為了保全三晉大地及一方百姓不受日寇鐵蹄之奴役,宣布獨立也不是不可以考慮,隻不過,日本方麵必須展示最大之誠意。”
閻西山說道:“可是重慶方麵又該怎麼解釋?”
“跟重慶說,隻是緩兵之計而已。”楚西春道。
“重慶方麵如果不同意,就請如數撥付所欠經費。”
聽到這,閻西山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就這麼辦。”
正說話之間,副官張日明領著情報處長楊貞吉匆匆進來。
“總座,參座,出事了。”楊貞吉說道,“梁鋼把獨94旅副旅長張文傑還有段榮卿等十幾個營團長抓起來槍斃了!”
“什麼?”閻西山驚得霍然起身。
“開什麼玩笑?”楚西春也是難以置信的道,“一個旅長,把手下的副旅長還有十幾個團長、營長都殺了?”
“他要做甚?他究竟要做甚?”
閻西山定了定神,大怒道:“他想要造反嗎?”
“哈,我明白了。”楚西春忽然冷笑一聲說,“又是這一套。”
“西春兄,你在說什麼呢?”閻西山不解道,“什麼這一套?”
楚西春道:“總座,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這肯定是常校長授意的,目的就是要用他的黃埔嫡係軍官掌握這支部隊。”
“這又是排斥異己,扶植親信那套。”
“他娘的,這可真應了岩鬆義雄說的那一句。”
“為了常凱申的愚策殉葬,真的值嗎?總座,值嗎?”
聽到這話,閻西山嘴上雖然沒有明說,其實抗戰的決心已經極大動搖,覺得讓山西宣布獨立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前提是山西還得他說了算。
日本隻能有象征性地駐軍。
……
與此同時,在太原的第1軍司令部。
宮野道一挎著軍刀上到二樓,看著走廊盡頭的木門,心下有些感慨。
半年多前他第一次來太原時,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還是筱塚義男閣下,可是現在,卻已經換成了岩鬆義雄閣下。
物是人非,說的就是這個了。
不過很快,宮野道一就整理好心情,上前敲擊房門。
“請進。”裏麵傳來一個聲音,宮野道一推門入內,一眼就看到外間的客廳裏坐了兩個人,一個扛著中將銜,是岩鬆義雄。
另一個扛少將銜,卻是花穀正。
花穀正是宮野道一的陸大同班同學。
“花穀君?”宮野道一驚喜的道,“你怎麼在這裏?”
岩鬆義雄笑著說:“宮野君,花穀君已經正式調任第1軍的參謀長。”
PS:繼續三更,漸漸感到身體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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