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西春低聲道:“總座,這中間肯定另有隱情,是否派人徹查?”
“你查個甚嘛?你查個甚嘛?”閻西山擺手道,“楚雲飛可是黃埔五期學員,常委員長的得意門生,單騎闖營算個甚嘛?這事肯定是真的。”
“總座高見。”楚西春心領神會道,“卑職這就如實上報侍從室。”
“對聊,立刻如實上報重慶侍從室。”閻西山道,“再跟常委員長說,隻讓楚雲飛指揮一個旅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聊,就算是旅也得是加強旅!”
頓了頓,又道:“也至少得是下轄三個團的加強旅!”
“對對。”楚西春連聲道,“358團的1營長錢伯鈞已被楚雲飛處決,現在已經隻剩下三個主力營長,如果把獨1旅的編製調整為下轄三個步兵團加一個炮兵營的加強旅,底下軍官正好原地官升一級,楚雲飛也就不必像之前那樣為難了。”
“就是這個理。”閻西山道,“立即上報重慶侍從室。”
“是。”楚西春正要轉身離開,情報處長楊貞吉走進來。
“總座,參座。”楊貞吉說道,“岩鬆義雄又派人捎來口信。”
閻西山的臉色便立刻垮下來,沉聲道:“岩鬆義雄他怎麼說呀?”
楊貞舍沉聲道:“岩鬆義雄說,358團的兵變隻是一次小小的警告,如果總座還是不肯展開實質性的談判,他們不排除采取更進一步的策反行動,而且下次的策反目標,就不會隻是一個小小的營長,很可能是師長甚至軍長。”
聽到這,閻西山和楚西春頓時間心頭一沉。
錢伯鈞竟然不是主動投敵,而是日軍策反的?
真要是這樣的話,閻西山就不能不引起重視了。
其中道理很簡單,岩鬆義雄既然能策反錢伯鈞,就能策反其他的營長、團長、旅長、師長、軍長甚至於司令!
如果真把日本人逼急了,繞過他閻西山直接與楊艾原等晉綏軍大將接觸,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誰又能保證楊艾原等大將會對他一直忠誠?
楚西春也想到了這一層,說道:“總座,要不然還是談談?”
“唉。”閻西山便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就安排一下,先接觸一下,地點就還是之前的吉縣,安平村吧。”
“是。”楚西春道。
……
趙家峪,獨立團部。
秀芹正在漿洗被子。
是李雲龍的那床舊被子。
不是秀芹陪嫁過來的新被子。
這被子是真髒,按農村說法,洗下來的髒水能肥三畝地。
過了好幾遍水,堿都用掉了小半塊,才終於能看清底色。
正洗呢,外麵忽然傳來馬嘶人沸聲,秀芹臉上便立刻流露出一抹喜色,聽這個動靜肯定是老李他們回來了。
果然,片刻之後李雲龍便當先進來。
穀李雲龍是個不會疼人的,問都沒有問一聲就徑直走進去。
反倒是跟在後麵的趙剛打了個招呼,王野則喊了聲嫂子。
然後,王野扭頭吩咐葛二蛋:“二蛋,去炊事班給嫂子提一桶熱水來,這麼大冷的天可別把嫂子給凍壞了。”
“是。”葛二蛋罵罵咧咧去了。
王野走進屋時,李雲龍已經從櫃子裏把酒拿出來。
趙剛的臉色便立刻垮了下來,說道:“老李,你怎麼回事?”
“前幾天又是過年,又趕上你結婚,我也就沒有顧上說你。”
“現在年已經過完,婚也已經結了,你喝酒還上癮了是吧?”
“趕緊把酒收起來,從今天開始沒有特殊情況,一律不準喝酒。”
李雲龍今天心情好,不跟趙剛計較,笑著說道:“老趙,今天不是高興麼?年前我們剛到晉西北,楚雲飛這家夥就給咱們上眼藥。”
“當時真把老子氣的,恨不得跟他幹一仗。”
“不過今天,老子終於是把這一口惡氣給出了。”
“哈哈,這次楚雲飛可是虧大了,賠了足足一個營的裝備!”
說到這,李雲龍又道:“就喝一口,就喝一小口,慶祝一下行不行?”
“一小口也不行!”趙剛不由分說奪過酒瓶,塞上瓶塞又遞給剛走進來的秀芹。
秀芹接過酒瓶放回櫃子,又拎起架在火爐上的爐子給李雲龍、趙剛還有王野倒了一碗熱水,再拿出一盆花生、瓜子擺在炕幾上。
李雲龍盤腿一坐,說道:“老趙,小王,上來坐。”
趙剛卻沒有上炕,知識分子講究比較多,以前李雲龍是單身漢沒那麼多講究,但現在他已經結婚了,就不能隨便上人家炕了。
因為到了晚上秀芹也在這炕上睡。
當下趙剛搬來一張凳子坐在炕外。
王野更是直接就站在了趙剛身邊。
李雲龍也沒在意,又問道:“老趙,之前咱們淨顧著趕路了,沒來得及問你,這回具體繳獲了多少武器裝備?”
趙剛道:“差不多有六百多支遼十三式步槍,24挺仿捷克式、2挺民24式重機槍,此外還有2門82mm口徑的迫擊炮。”
“此外還有子彈,7.92mm口徑毛瑟步槍彈大約有兩萬多發。”
“哦還有手榴彈,差不多有50箱,一箱30顆,估計有1500多顆左右的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