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功兄,慎言。”楚雲飛皺眉說道,“長官部之所以下達這樣一個作戰命令,肯定也有著他們的考量。”
方立功道:“旅座,你的意思是服從?”
楚雲飛道:“長官部的命令當然得服從。”
其實楚雲飛的潛台詞是,校長的命令當然得服從。
方立功一聽頓時就急了,楚雲飛不替獨一旅考慮,但是他這個參謀長必須得替楚雲飛還有獨一旅這支部隊考慮。
這可是他們兩人的立身之本。
“旅座,三思啊!”方立功道,“河源縣城可是一座堅城,雖說四十一師團的那個步兵聯隊已經調走,但是原近衛步兵第六聯隊的殘部卻又回了河源,再加上城內的偽軍,兵力足足有四五千人,我們的優勢並不大!”
“那又怎樣?”楚雲飛沉聲道,“獨立團能打下來,我們晉綏軍也一樣能行!”
說到這一頓,楚雲飛又沉聲道:“傳我命令,除三團留守,一團、二團還有山炮一營以及二營立刻集合!”
……
天打崗,中央軍獨九十四旅部。
參謀長郭冠英快步走進作戰室,向梁鋼報告道:“旅座,剛剛接到侍從室以及二戰區長官部的命令。”
“說吧,什麼事?”
梁鋼的目光並沒有從地圖移開。
郭冠英沉聲說道:“侍從室和長官部命令我們奪回福安縣城!”
“什麼?”正跟著梁鋼圖上作業的幾個作戰參謀當即愣在那。
奪回福安縣城?還是侍從室和長官部同時下達的命令,這他媽的什麼神命令?這不是存心讓他們中央軍獨九十四旅送死吧?
梁鋼霍然抬頭,難以置信地看著郭冠英。
郭冠英也是從中央軍校教導總隊跟過來的老兵,梁鋼確信郭冠英不會開玩笑,但是這個命令著實讓他吃驚。
郭冠英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把兩張電報遞過來。
看完電報,梁鋼便陷入到了長時間的沉默之中。
這個時候,有一個參謀憤然道:“旅座,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個命令恕我們獨九十四旅不能服從!”
“是啊,不能服從!”
“這不是存心讓我們送死嗎?”
“校長肯定是聽信了身邊小人的讒言。”
“黨國的許多事情就壞在這些奸佞小人身上。”
“當初的淞滬會戰、南京保衛戰、徐州會戰還有武漢會戰,以及後來的蘭封會戰,要不是小人作祟,根本不會有如今的危局!”
幾個作戰參謀想起了過往的種種,群情激憤。
“閉嘴!”梁鋼目光一厲,沉聲道,“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既然是侍從室以及長官部的命令,我們就必須得無條件服從!”
“哪怕是賠上整個獨九十四旅也是在所不惜。”
頓了頓,梁鋼又沉聲說道:“因為整體的勝利,需要局部的犧牲,身為軍人,沒有挑挑揀揀的資格,自打穿上這身軍裝的那天起,我們就必須做好隨時為國犧牲的準備,而不能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了,就不認了,那叫無恥!”
郭冠英還有幾個作戰參謀頓時無言以對。
梁鋼又道:“傳我的命令,全旅緊急集合!”
……
當天晚上,晉綏軍獨一旅主力就離開了堅守好幾年的永固工事,沿著公路向著河源縣城浩浩蕩蕩進發。
行軍途中,楚雲飛的一雙劍眉始終緊鎖著。
雖然在部下麵前表現得很鎮定、信心滿滿,但其實在內心深處,楚雲飛也是同樣慌得一批,真沒底啊。
太原攻堅戰才過去還不到一年。
河源縣城雖然沒有太原城堅固,但是日軍兵力卻比太原多得多!
但好在也不是完全沒有好消息,一個是他們晉綏軍獨一旅已經今非昔比,尤其是炮兵火力又得到了極大的加強,現在有了兩個山炮營。
另一個好消息就是,晉西北的日軍剛剛吃了一場大敗仗,士氣肯定低落,所以戰鬥力也難免受到影響。
有鑒於此,晉綏軍獨一旅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拿下河源。
隻不過,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會超乎想象,楚雲飛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晉綏軍獨一旅現在真的不具備跟鬼子硬拚的實力。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這可是校長下達的命令!
從雲起鎮到河源縣城其實不遠,也就隻有三十公裏左右。
到次日的淩晨時分,晉綏軍獨一旅主力便很順利地推進到河源縣城郊外。
整個進軍的過程,順利得超乎楚雲飛的想象,途中竟沒有遭到任何阻擊,幾個原本有日軍駐守的據點和炮樓,居然都空了。
但是楚雲飛仍不敢有絲毫大意,反而更謹慎。
因為這很可能意味著日軍已經提前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所以提前將外圍各個據點以及炮樓的兵力收縮到了河源縣城之內,以加強防禦。
到淩晨一點左右,晉綏軍獨一旅一團、二團已全麵展開。
旅直屬山炮一營、山炮二營也已經把炮兵陣地構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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