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整座小山都已經被厚厚的積雪覆蓋,除了裸露的灰色土層就隻有白色的積雪,視野中再沒有第三種顏色。
魏大勇和魏西來潛伏在這座小山上已經超過半天。
天還沒亮的時候,兩人就已經悄然來到這座小山。
憑借著過硬的偽裝技術,晉綏軍來來往往這麼多人都沒有發現他們。
說實話,晉綏軍獨一旅的警戒水平比起獨立團真是差太遠了,就是跟小鬼子相比也要明顯不如,也就是雙方還是友軍關係,這要是敵對關係,戰狼中隊分分鍾就能斬了晉綏軍獨一旅的首,孫銘的猛虎中隊根本就沒什麼卵用。
不到兩個小時前,魏大勇和魏西來就親眼目睹了猛虎中隊一次訓練。
而且這次訓練練的就是雪地潛伏,但是在大魏和小魏看來,整個訓練過程簡直不要太粗糙,猛虎中隊似乎隻是想著把隊員隱藏起來,然後許多細節都被忽略了,如果遇到的隻是對偽裝一無所知的對手,或許還能夠蒙混過關。
但如果麵對的是他們這樣的高手,一眼就能識破。
因為實在太過無聊,魏大勇正準備偷偷打個盹時,耳畔忽然傳來魏西來的低語聲:“勇哥,那群笨蛋又出來了。”
魏大勇急定睛往前看。
果然,孫銘又帶領著猛虎中隊從雲起鎮方向過來。
不過這次,卻不是來鎮外訓練的,而是徑直向著河源縣城方向去了,不用說,肯定是提前往河源縣城方向偵察了。
猛虎中隊已經出動了,看來獨一旅主力也不遠了。
當下魏西來小聲問道:“勇哥,需要通知隊長嗎?”
“不用。”魏大勇小聲回答道,“讓騎兵連通知沿途哨卡撤離就行了。”
魏西來趕緊解除偽裝,從山體背麵向潛伏在遠處的騎兵哨打出手語,騎兵哨收到魏西來發出的消息,便立刻跑到山背麵無人處,找到隱藏在這裏的戰馬,然後翻身上馬徑直向著獨立團設在半路的哨卡而來。
……
半夜時分,楚雲飛就率領晉綏軍獨一旅主力匆匆趕到河源縣城附近。
整個河源縣的地形以淺丘為主,東南部是XZ盤地的一部分,其他部分則大多屬於淺丘地形,其中又以黑雲山的地勢最高。
因為平地少,道路就隻能在峰穀之間來來回回繞。
所以當楚雲飛發現情況不對時,距離河源縣城甚至已經不到三裏地。
某個時刻,當楚雲飛正好翻過一道略高的土梁,正好可以看清楚河源縣城的燈火時,驚人的一幕出現,隻見河源縣城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甚至東北、東南、西北以及西南方向都遍布著星星點點的火光。
隻見一大片的火光,把河源縣城給團團包圍住。
看到這幕,楚雲飛還隻是暗暗吃驚,方立功還有隨行的幾個參謀卻是直接驚呼出聲。
方立功道:“旅座,看來我的推測是對的,吳子強肯定已經叛變了,我們不能再往前走了,必須立刻停止行軍。”
楚雲飛道:“立功兄,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方立功道:“原因很簡單,城外的肯定是鬼子偽軍,這麼多鬼子偽軍連夜趕來河源縣城並在城外埋伏,就是為了伏擊咱們晉綏軍獨一旅,隻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旅座你的反應這麼快,會帶著部隊連夜趕來河源。”
“你是這麼認為的?”楚雲飛不置可否。
不過停止行軍的命令卻還是任由方立功傳達了下去。
因為無論是哪種可能,何種情形,獨一旅都不能再貿然往前走。
如果事情是像方立功推斷的那樣,再往前走就會一頭撞進鬼子偽軍的懷裏,撞個頭破血流,而如果事情是像他所推測的那般,再往前走就很容易引發誤會,黑燈瞎火的萬一真的因為哪個新兵蛋子一時手緊引發了衝突,那就是親者痛仇者快的慘劇。
沒過多久,孫銘就急匆匆的過來,向楚雲飛挺身立正道:“旅座!”
“免了。”楚雲飛擺擺手,又指著前方火光問道:“這怎麼回事?”
“這是八路軍在夜訓。”孫銘沉聲道。
“八路軍?”方立功道,“你是說獨立團?李雲龍的部隊?”
孫銘不確定的回答道:“應該是。”
“什麼叫應該是?”楚雲飛不滿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不要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是!”孫銘一咬牙答道,“就是李雲龍的部隊。”
“這不可能!”方立功道,“李雲龍的獨立團撐死了也就兩三千人,哪來這麼多人?你看前這陣仗,看著都快要把河源縣城圍得水泄不通了。”
“回參座話,事實上也已經把河源縣城圍得水泄不通。”
孫銘肅然道:“白天我們趕到之後原本想偷偷潛入城內聯係一團和山炮二營的人,結果根本找不到缺口,最後我還是靠著化妝成老百姓才混進城、聯絡上了一團和山炮二營,要不然吳團長、梁營長他們還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麼樣呢。”
“你進城了?”楚雲飛道,“一團和山炮二營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