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不由氣結,這話聽著像是在誇我,可我怎麼覺著是在罵我?
當下王野又道:“團長,你放心,他日我一定滿足你的這個心願,讓你在戰場上親手把楚雲飛幹掉,讓你有機會展示對他的尊重。”
說到這,王野又心忖道,今後楚雲飛和李雲龍交手的機會還多呢。
雖然之前已經默許過要放楚雲飛一次,但是幹掉楚雲飛的機會不可能就一次,所以李雲龍的這份尊重一定可以送出。
李雲龍忽然又道:“小王,其實楚雲飛也很尊重你。”
“是嗎?”王野微微一笑,又道,“那他的這份尊重恐怕就沒有機會送出嘍,因為我是無論如何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李雲龍聞言大笑。
……
大孤鎮到河源縣城也就二十公裏。
快馬加鞭半個小時也就趕過來了。
但是楚雲飛卻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楚雲飛這次明顯失算了,他以為李雲龍人就在河源縣城附近,但其實並沒有,李雲龍是接到報告後從大孤鎮趕過來。
所以在見到李雲龍之後,楚雲飛難免有些火氣。
“雲龍兄,你這可就有過分了。”楚雲飛道,“為什麼才來?”
李雲龍連連抱拳作揖道:“楚兄,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不過小弟真沒有半點怠慢之意,你看我的這匹馬,都已經跑到口吐白沫了。”
借著火光,楚雲飛看了一眼李雲龍的那匹戰馬。
結果真看見戰馬的身上都是汗水,便不由得一愣。
當下楚雲飛道:“雲龍兄,你這是從哪裏趕過來的?”
“大孤鎮。”李雲龍忙道,“我正在大孤鎮監督民房的重建工程,然後接到報告說楚兄你有請,就趕緊帶著小王過來了。”
停頓了下,又道:“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問題。”楚雲飛岔開話題道,“咱們先不說這個。”
說完,楚雲飛一指駐紮在河源縣城外的八路軍戰士,又說道:“雲龍兄,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是在向兄弟我示威嗎?威脅我們獨一旅?”
“哎喲,楚兄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敢。”
李雲龍嘴上說著不敢,可是臉上卻分明寫著:沒錯,老子就是在威脅你。
頓了頓,李雲龍又道:“楚兄啊,我就實話跟你說吧,這是我們總部直接下的命令,讓我們三八六旅的幾個團把部隊拉到河源縣城外搞一次大型攻堅戰的聯合演習,演習對象就是你們獨一旅,假裝你們獨一旅是日軍,假裝河源縣城仍舊處在日軍控製之下,噢,對了,我們總部首長已經跟二戰區長官部打過招呼了,楚兄要是不信可以問問閻長官。”
王野聞言不由嘴巴一咧,心說這特麼的就屬於睜眼說瞎話到了一定境界,說得自己都快信了。
不過楚雲飛也不是善茬。
楚雲飛冷哼一聲,說道:“雲龍兄,你這可就有些不講究了啊,我早問過長官部了,閻長官的答複是根本沒這回事!”
“閻長官的原話是這樣的:”
“八路軍演習之事子烏虛有。”
“如果有,那也一定是冒充的。”
“你們獨一旅應該堅決予以殲滅!”
孫銘聞言,也是不由得咧嘴笑起來。
心說睜眼說瞎話,可不隻你李雲龍會。
“怎麼會這樣呢?”李雲龍皺眉說道,“誤會,這一定是誤會。”
楚雲飛道:“既然是誤會,那麼雲龍兄還是盡快將貴軍撤走吧,以免你我兩軍因為誤會搞得不可收拾。”
“這恐怕辦不到。”李雲龍道,“演習命令是總部首長直接下的,我李雲龍一個小小的團長無權變更哪。”
停頓了下,又道:“不過楚兄盡管放心,我這就派傳令兵前去總部機關核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居然沒有跟長官部做好銜接?”
楚雲飛道:“貴團不是有電台嗎?又何必派傳令兵,多浪費時間。”
“欸呀,楚兄有所不知啊。”李雲龍笑道,“我們八路軍窮哪,各種物資短缺,電池尤其短缺,團部的電台早已經變成擺設了。”
“不就是電池麼。”楚雲飛冷然道,“我有。”
“欸呀,楚兄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李雲龍笑著說道。
“你說。”楚雲飛黑著臉道,我倒要看你還能編出什麼借口來?
李雲龍笑著說道:“這電池對於電台來說,就好比糧食對於人,因為吃不上飯餓得時間太久,結果電台把自己給餓死了,徹底報廢了。”
“現在人都死了,你再給他飯吃有什麼用?”
“所以楚兄借給我再多電池也已經沒什麼用。”
“好吧,我信你。”楚雲飛道,“那麼多久能夠給我答複?”
“這個,我可不敢給楚兄保證。”李雲龍說道,“楚兄啊,你也是知道的,眼下山西的局麵總體上仍舊是鬼子偽軍占著優勢,我們八路軍的根據地被分割成若幹小塊,互相之間往來通訊既費時間又費人力,一封信走半個月才到也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