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便扭頭對沈泉說:“沈泉,可以投入一個連發起強攻了,如果運氣好的話,這次就能奪取拱極門的城垣工事。”
沈泉精神一振,大吼道:“一連,上!”
一連長便立刻縱身跳起,一揮手中的駁殼槍大吼道:“弟兄們,跟我上!”
“衝啊!殺啊!”原本隱蔽在大街兩側的兩百多名戰士便紛紛抬著梯子衝上大街,又沿著大街衝向拱極門。
前方城垣之上,偽軍正在拚命地開火。
槍口焰的紅光幾乎布滿整個城垣工事。
不時有子彈的流光從夜空中呼嘯劃過。
然而,偽軍的命中率十分感人,幾乎沒有八路軍戰士中彈倒下。
反而是八路軍在衝鋒間歇停下來射擊,總能命中城垣上的偽軍,不時有偽軍慘叫著從城頭上栽下。
雙方的戰術素養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
潘仁的歪腦筋不足以彌補巨大的差距。
……
在拱極門城垣上的偽軍已經慌得一批。
“團座,大炮!大炮!八路軍有大炮!”
一個偽軍惶然高喊道,“我們的機槍火力點已經全部被敲掉了,城垣守不住了,還是趕緊撤吧,趕緊跑吧!”
“放屁,能跑哪兒去?”
刁得勝其實也想逃跑,但真沒地方跑。
於是隻能咬牙怒吼道:“給我頂住,都他媽的給我頂住!”
“團座,真頂不住了!”一個偽軍一邊說一邊舉槍對著外麵胡亂射擊,然而就在他探身的那一瞬間,一顆子彈突然間呼嘯而至,並且準確命中他的腦袋,下一秒,這個偽軍便直挺挺的倒下來,就摔倒在刁得勝的眼麵前。
那一雙空洞的眼睛直直盯著刁得勝。
刁得勝嚇得一個激靈,下意的就想跑。
但就在這個時候,馬道上忽然響起腳步聲。
隨即便看到潘仁帶著大隊偽軍順著馬道衝上來。
看到潘仁,刁得勝便打消了逃跑的念頭,因為潘仁會殺了他,這個王八蛋仗著有日本人撐腰,什麼事情都幹得出。
……
太原內城,第一軍司令部。
雖然隔著幾公裏,但是身在第一軍司令部的作戰室裏,仍舊可以清楚地聽到拱極門及鎮遠門方向傳來的炮聲。
花穀正黑著臉說:“這是……明治三十八年式75mm口徑的野戰榴彈炮!該死的,八路軍獨立團把他們從近衛第二師團手中繳獲的大炮也拉來了!”
停頓了下,花穀正又道:“航空兵第九飛行戰隊的那群蠢貨幹什麼吃的?這麼大目標居然也發現不了?”
“花穀君,冷靜。”
岩鬆義雄卻擺擺手說道:“不要激動。”
花穀正皺眉說道:“司令官閣下,八路軍獨立團動用了炮兵火力,那麼北門城垣上的機槍火力點就很容易遭到摧毀,我認為,再把城垣工事交由皇協軍第七師是不負責任的,他們絕不是八路軍獨立團的對手。”
“花穀君,稍安毋躁。”岩鬆義雄道。
“我們要相信阪本君的判斷,也要相信潘桑的能力。”
“司令官閣下……”花穀正還要分辨時,卻被岩鬆義雄強行打斷。
岩鬆義雄說道:“花穀君,不妨給皇協軍第七師和潘桑一個機會,萬一他們真的守住了城垣工事呢?何況就算外城城垣最終沒守住,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還有皇軍的四個步兵中隊守在外城的各個街區,天塌不下來。”
頓了頓,又道:“所以不妨坐下來喝茶吧。”
“哈依。”花穀正無奈落座,端著一盅清茶。
……
拱極門外三百米,八路軍獨立團前沿指揮部。
李雲龍和沈泉各舉著一架望遠鏡,正在觀察拱極城門城垣的戰況。
拱極門城頭上的探照燈已經被戰狼中隊的狙擊手打滅,但是城上、城下燃起的火堆還有炮彈以及手榴彈爆炸產生的紅光,仍舊將整個城垣工事照得隱約可見。
借著隱約的火光以及手榴彈爆炸產生的紅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三營一連的戰士已經將十幾架長梯子架到了城垣之上。
緊接著,一連的兩百多個戰士便分成兩部分。
幾十個精銳老兵迅速順著梯子往城頭上攀爬,剩下的戰士則留在城牆根下,舉著步槍對著城頭射擊,掩護戰友向上攀爬。
一連的幾個機槍小組也在幾十米外架起機槍,負責提供火力掩護。
在戰友的交叉火力掩護之下,超過五十個精銳老兵很快爬上城頭,原本守在城頭上的偽軍頃刻炸鍋,向著四周落荒而逃。
看到這,李雲龍便笑出聲來。
“哈哈,拱極門已經拿下了!”
李雲龍咧嘴大笑道:“我就說,這對於獨立團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然而李雲龍話音才剛落,沈泉卻忽然低叫道:“團長,情況不對!”
“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李雲龍聞言心頭一凜,急又舉起望遠鏡,並將視野對準拱極門的城門樓子。
然後,李雲龍就吃驚地看到,剛剛搶上城頭的戰士居然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