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縱默然不語,心說校長真是好算計。
校長是真不相信八路軍會跟國軍開戰?
顯然不是,八路軍的原則是擺在明處的。
八路軍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楚雲飛部和梁鋼部抄了李雲龍部的大半個老巢,李雲龍部又豈肯善罷幹休?一場衝突隻怕是免不了的,但是這對於重慶來說卻是好事。
重慶方麵巴不得晉綏軍跟八路軍爆發衝突。
……
太原內城,第一軍司令部。
岩鬆義雄正站在窗前發呆。
隔著城牆,可以清楚的聽到外城傳來的槍聲以及爆炸聲。
這就意味巷戰仍還在繼續,八路軍的進攻根本沒有停止。
通訊課長井上靖匆匆進來,一頓首報告道:“司令官閣下,鬆本大隊報告,後宰門外又一個街區失守。”
“什麼?又一個街區失守?”
岩鬆義雄的眉頭一下蹙緊,感到有些意外。
不是說楚雲飛部和梁鋼部已經抄了李雲龍的浮亮山匪區?
那麼按理來說,李雲龍就該帶著部隊殺回浮亮山去找楚雲飛和梁鋼算賬了,那麼八路軍對太原的圍攻也就應該結束了。
然而現實卻是,八路軍的攻勢變得更淩厲。
“哈依。”井上靖一頓首又道,“鬆本大隊的傷亡已經超過了兩個中隊,鬆本君請求司令部立即補充預備隊,要不然防線就有可能崩潰。”
“八嘎。”岩鬆義雄恨聲說道,“馬上抽調一個中隊的預備隊補充鬆本大隊,再告訴鬆本君,讓他們無論如何要堅持到天黑。”
“哈依。”井上靖猛一頓首,轉身匆匆去了。
岩鬆義雄目光轉向花穀正,沉聲道:“花穀君,你怎麼看?”
花穀正道:“我的看法與司令官閣下完全一致,八路軍之所以猛攻不止,是為了製造假象,欺騙皇軍。”
岩鬆義雄道:“你是說,八路軍其實已經在暗中準備撤退?”
“肯定是這樣。”花穀正道,“隻可惜,外城的大部分街區都已經失守,所以沒辦法及時掌握八路軍的動向。”
岩鬆義雄說道:“不不,我們沒辦法,不代表別人沒辦法。”
“司令官閣下,你是說晉綏軍特警處?”花穀正眼睛一亮,當即對站在旁邊的水原拓也說道,“水原君,還能聯係上晉綏軍特警處的人嗎?”
“當然。”水原拓也肯定的道,“這不是什麼難事。”
“很好。”花穀正道,“你馬上通知晉綏軍特警處的人,讓他們幫助皇軍查清楚八路軍的動向,看八路軍究竟是打算繼續進攻太原,還是準備回晉西北?”
“哈依。”水原拓也猛一頓首,轉身匆匆離去。
……
穀下午五點。
太原外城,後宰門外巷戰陣地。
孫德勝帶著一臉硝煙來到王野的跟前,沉聲道:“老王。”
王野一邊舉著望遠鏡觀察對麵的民房一邊問道:“五營的弟兄們都安排好了?”
“嗯。”孫德勝重重點頭,又道,“都安排好了。”
“行。”王野道,“你也趕緊去吧。”
“老王,小心啊。”孫德勝叮囑道。
王野道:“知道了,我會小心。”
孫德勝這才挎著槍走了。
王野便連續打出戰術手語。
戰狼中隊的隊員便迅即進入剛剛奪取的幾棟民房。
王喜奎、魏西來、趙二娃、劉二堂等十幾個狙擊手搶占民房頂上的製高點,並且迅速建立起狙擊點。
整個換防過程不到五分鍾。
但是扼守這片街區的部隊已經從五營的一個主力排換成了王野的戰狼中隊,對麵的日軍卻懵然不知。
這片街區是在不到一刻鍾之前,五營才剛剛占領的。
按慣例,日軍在陣地失守之後肯定會發起一次反撲。
戰狼中隊才剛剛換防完畢,伴隨著一排煙霧彈落下,日軍的反撲也開始了。
因為太原屬於日偽鞏固區,治安狀況算得上是良好,所以日軍在反擊之時還是有所顧忌的,不僅沒有動用重炮來炮擊,甚至連炮擊炮和擲彈筒都很少發射榴弾,而隻是在每次反擊之前發射煙霧彈掩護步兵突擊。
幾十發煙霧彈落在大街上以及兩側民房的屋簷之上。
伴隨著一陣陣的呲呲聲響,煙霧頃刻之間彌漫開來。
不等王野下令,戰狼隊員們便紛紛拉起濡濕的毛巾,捂住各自口鼻。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整條拱極門大街也突然間陷入一片死寂,就隻有煙霧彈仍還在往外呲呲的冒煙。
“來了。”前方幾十米外,林漢打出手語。
戰狼中隊有不少隊員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活。
王根生的絕活是投彈,吳三喜的絕活是攀岩,馮祥和的絕活是定位,而林漢的拿手絕活是活物感知,隻要是活物,無論是人還是小動物,隻要接近到林漢五十米內就一定會被他的直覺感知到,裝死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