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莊?楊毛莊?”重田德鬆的眉頭一下子就蹙緊。
原本以為是森縣的遲殿元部和趙勳祺部出什麼狀況,結果卻是滏口陘口的尚莊、楊毛莊出現了問題,兩者之間會不會存在某種聯係?
白瀧理四郎問道:“師團長,你似乎有顧慮?”
“倒也不是顧慮。”重田德鬆擺了擺手說道,“是方麵軍司令部的情報課剛剛向我們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說是重慶方麵派了一個叫楚雲飛的家夥擔任89師的少將師長,而且極可能是衝著森縣的遲殿元、趙勳祺所部而來的。”
“原來如此。”白瀧理四郎恍然道,“那就說得通了。”
“說得通了?”重田德鬆愣了一下,又問道,“什麼意思?”
白瀧理四郎說道:“師團長,我剛才不是說過,尚莊、楊毛莊的豫北保安軍其實並沒有被全殲,還是有兩個人逃出來嗎?”
“據這兩個人說,襲擊尚莊的軍隊穿的都是灰布軍裝。”
頓了頓,又說道:“而且還聽到其中兩個人在交談之時,自稱是遲殿元暫1旅的人。”
“八嘎!”重田德鬆皺眉說道,“這種鬼話怎麼可以相信?或許是支那政府軍故意冒充遲殿元的人馬,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師團長英明。”白瀧理四郎道,“之前我僅僅隻是懷疑。”
頓了頓,又道:“再結合師團長剛才所說的情況,我就基本可以斷定,此事定然就是那楚雲飛所為,其目的就是為了破壞遲殿元與皇軍之間的信任,進而阻止皇軍對遲殿元所部的招攬及收編,如果能誘使皇軍出兵進剿遲殿元所部那就最好。”
“會是這樣嗎?”重田德鬆說道,“情報部門獲得這個情報並沒有太長時間,那個楚雲飛能這麼快到豫北?”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未必需要楚雲飛親至。”
“你什麼意思?”重田德鬆說道,“楚雲飛不至,僅憑89師的幾千殘兵敗將,也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豫北,還能在一夜之間拿下尚莊楊毛莊?”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就算是楚雲飛親至,隻怕是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讓89師的殘部脫胎換骨,不錯,楚雲飛此人確實有一點能力,在晉西北的時候也曾經給駐山西第1軍製造很大麻煩,但他畢竟沒有點石成金的神奇能力。”
“所以呢?”重田德鬆道,“你認為這是怎麼回事?”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襲擊尚莊、楊毛莊的大概率是太行匪區的八路軍,但是我敢斷言,八路軍與楚雲飛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方式的合作,在這次合作當中,八路軍能夠獲得實惠,而楚雲飛則能實現離間皇軍與遲殿元所部的意圖。”
頓了頓,白瀧理四郎又道:“楚雲飛和八路軍的關係一貫不錯。”
“原來是這樣。”重田德鬆恍然說道,“這樣的話邏輯上也就說得通了。”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這樣的話就要引起重視了,尤其是對遲殿元、趙勳祺的招攬也必須抓緊時間了,要不然讓他們與八路軍結盟,或者被楚雲飛89師心編,那整個豫北的形勢就會發生逆轉,我們35師團兵力就不夠用了。”
“問題就在這。”重田德鬆皺眉說道,“遲殿元和趙勳祺原本就搖擺不定,如果我們表現得太過於急切的話,他們很可能坐地起價。”
白瀧理四郎眼珠一轉說道:“師團長,倒是有個法子。”
頓了頓,又道:“楚雲飛不是夥同太行匪區的八路軍,由八路軍冒充遲殿元所部攻擊尚莊與楊毛莊,籍此破壞遲殿元所部與皇軍的關係麼?我們不妨來個將計就計,直接把尚莊和楊毛莊送給遲殿元。”
“喲西。”重田德鬆眼睛一亮,說道,“遲殿元、趙勳祺所部曾經與八路軍有過約定,按照這個約定,尚莊還有楊毛莊應該屬於遲殿元防區,所以,如果皇軍真把尚莊、楊毛莊送給遲殿元的話,他一定會向八路軍討要地盤。”
頓了頓,又道:“但是八路軍肯定不會給遲殿元。”
“哈依。”白瀧理四郎道,“這樣一來,遲殿元所部必然與八路軍互相攻伐,隻要雙方之間爆發衝突,則無論是八路軍勝還是遲殿元所部贏,兩家之間的關係必然就會勢同水火,遲殿元和趙勳祺就必須為自己尋找一個靠山。”
重田德鬆說道:“問題是,你真覺得遲殿元有膽子攻擊八路軍?”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遲殿元有沒有膽子並不重要,皇軍可以幫他攻擊八路軍。”
“喲西。”重田德鬆的眼睛瞬間亮起來,欣然道,“你是說讓皇軍冒充遲殿元的軍隊,去攻擊八路軍?這真是個好主意。”
“所以。”白瀧理四郎笑道,“隻要遲殿元向八路軍討要過尚莊,那麼雙方之間的這場武裝衝突就不可避免。”x33xs.com
“還有個問題。”重田德鬆說道,“你怎麼確定遲殿元不會找楚雲飛做靠山?”
頓了頓,又道:“你剛才也說了,楚雲飛與八路軍向來關係不錯,沒準楚雲飛有能力擺平遲殿元與八路軍之間的這場衝突呢?”
白瀧理四郎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師團長,你剛從國內調過來,對支那政府軍的尿性還不太熟悉,如果你接觸過支那政府軍的高級將領,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擔心,總之遲殿元和趙勳祺是絕不會找楚雲飛做靠山的,因為這麼做,他們的部隊就一定會被楚雲飛兼並,進而喪失在豫北安身立命的根本。”
“八嘎。”重田德鬆咒罵道,“這麼複雜?”
白瀧理四郎笑道:“明白了支那人的人情世故,也就沒那麼複雜。”
“我可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研究他們的人情世故。”重田德鬆道,“就是說,隻要派一支小部隊冒充遲殿元的人襲擊八路軍,挑起他們的衝突,再然後皇軍就隻需要坐山觀虎鬥,等著遲殿元和趙勳祺主動上門找我們。”
“是的。”白瀧理四郎點頭道,“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