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離別(1 / 1)

天依舊藍藍的,周日的早晨,米佳起得很早,習慣性的推開家門去拿牛奶。她卻發現牛奶箱裏多出一袋牛奶,還溫溫的。袋子的反麵粘了封信。她好奇的打開,信紙是她一直喜愛的粉色,一真清香撲鼻而來。熟悉的讓她打了個冷戰。

“佳,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佳。但願用我體溫幫你溫的那袋牛奶不會涼掉。就像好多電視劇那樣,總是要到收場的結局。昨晚本來要向你告別,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本來,我原以為會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的從你身邊消失。但你卻意外的了解了我的生活和心髒。昨晚你最後問我是不是愛情,對不起,我現在回答你,不是。你問我愛不愛你,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秘密。從你在那個冬天坐上我的車座之後,我就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文藝節的那首歌你現在相信是為你唱的嗎?但是,我卻無法表白我的愛,也許我根本沒有愛的權力。醫生說我可能隻能活到三十歲,我不願意傷害任何人的感情,所以我選擇沉默。對不起,我隻有對不起。感謝你的善良,感謝你的照顧,感謝你的友情,感謝你給我蒼白的生活增添色彩,感謝你給我愛的尊嚴!不用去找我,把我當作你的回憶吧,也許甜蜜,也許傷感。再見,雖然我很難開口。還是那句對不起。

——永遠愛你的葉”

“葉!葉!”米佳發瘋一般衝出樓道,跌倒在樓梯上。地上的麻雀受到驚嚇,連蹦帶跳的逃走了。四周變得死一般沉寂。

轉眼米佳已經大四了,又一個冷冷的冬季隨著食堂飯菜的越發糟糕而飄然而至。米佳不知什麼時候起,愛上了在冬季洗發的感覺。在有著細碎陽光的下午,長發浸潤著暖暖的熱水,洗發水的芬芳在潮濕而溫和的空氣中氤氳。甩開的水珠在陽光下閃著七彩的光芒,生動的像晶瑩的玻璃球。剛剛飄過雪的天空碧藍碧藍的,靈動而清純。米佳裹著大大的羽絨大衣,順著熟悉的冰路,一步一滑走著。枯黃的草叢後麵,湖泊一片寂靜,少了春天浪漫情調的冬季也少了生機。米佳挑了一堆幹枯的野草坐下,那隻被收養的小狗也迫不及待的鑽出來,懶洋洋的伸展四肢。一隻受到驚嚇的來不及南飛的天鵝從草堆附近鑽出來,嘎嘎的飛往結了冰的湖麵,在薄冰上摔破了翅膀。從樹上落下的冰水打濕了她的長發,遠處的教堂單調的鍾聲像是在祭奠她的愛情。每個女孩都是單翼的天使,當她找到一個值得愛的男孩時,她就會擁有一雙翅膀而幸福。幹燥的藍天上飛過一群響著鴿哨聲的信鴿,天邊的風箏被濃稠的空氣粘著搖搖晃晃的在空中打轉,躺在草垛上的手機沉寂的像隻死去的布穀鳥。“葉,還記得天台上空飛過的紙飛機嗎?還記得你為我做的秋千嗎?”陽光卻在這時變強,樹下的影子越來越小,米佳蜷縮在狹小的影子裏,呼出的白霧彌散在光線中消逝不見。身邊的廣播裏,不同的陌生人在傾訴著不同的經曆與煩惱。遠處的小狗越跑越遠,在陽光下無憂無慮的蹦跳著。米佳第一次露出了甜蜜的笑容。“生活還得繼續!”米佳想起葉的話。她叫了聲小狗的名字,小狗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一切如此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