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謝漾元抽了抽鼻子,把身上的被子又裹緊了一點兒。

“是不是剛才宴會上在窗邊兒吹太多冷風受涼了?”秦濯給他倒了一杯熱可可,“來,驅驅寒,一會兒得睡覺,就不給你倒茶了。”

謝漾元接過來喝了兩口,難受地皺起了眉頭:“不應該啊,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早就寒暑不侵了,說起來,我上一次體會到風寒,已經是千……前五六年的事兒了。”

他早就不記得感冒是種什麼感覺了,和過去有時候受傷發熱還不願意——身上沒有哪兒特別痛,但是哪兒哪兒都不舒服,皮膚比平時敏感了好多倍,碰一碰就有微小的刺痛感,骨節發酸、喉嚨幹澀,連鼻子好像都有點兒不通。

秦濯歎了口氣:“你別忘了,前段時間你才剛受過傷,靈氣到現在還沒都將養回來呢吧?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你正好處在身體防護最弱時候,又著了涼,感冒了也不算太奇怪。”

他說著把可可從謝漾元手中抽了出來,對他的怒目而視視而不見:“感冒了不能喝這麼甜的東西,我給你倒牛奶。”

“我不——”謝漾元伸長手臂試圖捍衛自己的熱可可,“我靈力都回來差不多了,今晚睡一覺,明天早上一準就能好!”

“那就好了再喝。”秦濯鐵麵無私地舉起手避開他的搶奪,他本就比謝漾元高一點兒,現在謝漾元坐著他站著,就更高出了不止一點兒,手臂這麼一舉高,除非謝漾元離開溫暖的被窩站起來跟他搶,否則根本夠不著。

“秦濯!”

“叫老公也沒用,”秦小將軍露出勝利的笑容,走到一邊去把整杯可可都倒進了自己的杯子,從小壺裏倒出一杯熱牛奶,“乖,沒給你洗杯子,應該還能有點兒巧克力味兒留著。”

謝漾元狠狠瞪了他一眼,再次緊了緊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蛹,艱難地伸出一條手臂來接杯子。

牛奶倒是很香,經過處理之後沒有一點腥氣,被子裏殘留的一點可可恰到好處地給略微寡淡的味道添上了一點點特殊的香甜,整杯奶呈現出令人愉快的淺棕色,熱乎乎地落進胃袋裏,很是熨帖。

謝漾元捧著杯子,一點點把牛奶喝光,瞪著秦濯的眼神也沒有剛才那麼犀利了。

他剛洗過澡,身上和頭發雖然已經完全擦幹了,整個人卻還是呈現出一種熱水浸泡過後特有的慵懶:白皙的皮膚透著漂亮的粉紅色,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吹彈可破,略長的發絲顯得很蓬鬆,軟軟地在腦袋周圍亂七八糟地翹著,讓人看著就就忍不住想要上手擼一把。

秦濯就沒忍住,尤其是謝漾元從牛奶杯中抬起頭,伸出舌頭來認真地舔掉上唇的奶沫的時候,很長時間被迫與愛人分居的秦小將軍很尷尬地發現自己似乎有點熱血上頭。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他們這又是小別又是新婚的,剛才在宴會廳裏秀的恩愛已經是太克製了好嗎?

秦濯的喉結動了動,賢惠地接過被喝空的被子,隨手遞給機器人清洗,一翻身也上了床。

他雙腿跪在謝漾元腰側,兩隻手撐在他枕頭上,整個人人工營造出一大片陰影,頓時把臥室裏本來就不太明亮的光源全都遮住了。

還試圖玩兒一會兒手機的謝漾元嫌棄地推推壓在身上的大型犬。

“別擋著光,你好重啊秦濯,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

秦小將軍都要被他氣笑了,他一把抽走謝漾元手中的手機,在他的抗議聲中不由分說地親了下去。

“等等唔……!”謝漾元手忙腳亂地想要推開他,但他顯然不能在床上對自己的老攻使用靈力攻擊,而單論不含能量加成的肌肉力量,他一個風水師也不可能跟從小在軍隊裏摸爬滾打的秦小將軍相比。

再加上剛才作繭自縛地用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箍了起來,謝漾元手腳伸展不開,被秦濯輕而易舉地控製了主動權,光是跟纏著自己的被子較勁兒就折騰得滿頭大汗,哪裏還有閑餘的力氣阻止秦濯的上下其手?

於是謝大師被按在床上親了個爽,好久沒開葷的某人愣是把簡單的接吻接出了se情的意味,最後親得謝漾元手軟腳軟,眼睛裏都含了水光。

“你……走開!”半晌之後好不容易掙紮地把兩隻手都解放出來的謝漾元猛地一打滾從秦濯的控製中滑出來,對他怒目而視,“感冒期間不允許進行負距離接觸!”

剛才還在拿感冒這件事使壞的小將軍頓時傻眼了。

謝漾元又一翻滾,卷著被子逃離了他的床咚:“今晚不許跟我睡一個床,不然傳染了你怎麼辦?”

秦濯:“……親愛的我不怕傳染,我可以和你共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