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季白自責意難平(1 / 3)

江季白跟他說不通,直接攬著他的腰,強行往鵲老院子裏帶去,鵲老大老遠地就聽見了兩個人的爭吵,出來看時,嚇了一跳,和江季白把溫白弄進了屋裏。

鵲老不停地安撫著溫白:“別激動,別激動,生氣傷身。”一邊往裏間去找針灸。

江季白焦急地追問道:“他怎麼樣了?”

溫白痛苦地扯著自己的頭發,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桌子頓時翻了,茶壺杯盞碎了一地,溫白趴在地上,江季白趕忙去扶他,更加心急如焚:“怎麼這麼嚴重?”

溫白咬著牙,又推了江季白一下,迅速低下頭,隱忍道:“走!”

江季白:“……”

溫白又開始扯自己的頭發,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起滾來:“走啊!別看了!”

江季白心如刀割,伸手去製止溫白,低聲道:“別怕…”

伸出去的手被溫白一巴掌拍了下去,溫白異常激動地嘶吼道:“我叫你別看了!走吧,江季白,算我求你了,我不想被你看到這樣子,我夠自行慚穢了,你能不能別管我了!”

江季白淚水驟然滑落,離溫白一步遠地半跪著,伸出去的手落寞地停在空中,又無力地落了下去:“…我…我…”

我很擔心你。

我怕你沒了。

我不想走。

我想替你疼。

我不想看你這樣。

溫白又蜷縮起來,他將胳膊搭在眼睛上,擋住了噴湧而出的淚水:“走!”

江季白緩緩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鵲老剛好拿著針灸出來,攔住了想離開的江季白,緊迫道:“哎,別走啊,幫我打個下手。”

江季白左右為難,下意識地看向溫白,溫白忍住哭腔,沉聲道:“讓他走!”

鵲老有脾氣了:“你如今得被人按著才能施針,別任性…”

“讓他走吧…”溫白抬起胳膊,強撐起身子,紅著一雙眼睛,慌亂地擺手,央求道:“我不會亂動…不會…”

江季白抬腿快速地走了出去:“我去叫修儒兄來!”

鵲老心疼又無奈地看著溫白:“你何苦呢?”

溫白不甘道:“我不想最後留給江季白的是我這幅鬼樣子!”

鵲老急忙道:“呸呸呸!什麼最後,你得相信我,我一世英名,可不會毀在你身上!”

溫白終於忍不住了,任淚水嘩啦嘩啦地掉:“可是我受不了了!鵲先生,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特別想去死,立刻就去死!”

“我知道,我都知道。”鵲老輕聲哄著溫白,也是鼻子一酸,溫白再也怎麼堅強,也不過才二十出頭,這樣的病痛有人一生都不會經曆。

常修儒匆忙地趕來了,他和鵲老開始忙活起來。

江季白站在門外,看著屋裏的人影,溫白的聲音還會偶爾穿出來,江季白聽得心緒難平,將指節握的嘎吱嘎吱響,想到溫白剛剛蒼白的臉色,痛苦的眉眼,撕心裂肺的叫喊,江季白鼻子一酸,無聲地落淚。

不知道站了多久,屋裏已經平靜了一會兒了,房門被“嘎吱”地推開了,常修儒疲憊地走了出去,江季白急忙迎了過去:“修儒兄!”

常修儒訝異道:“季白?你還沒走?”

江季白沉重地搖了搖頭,迫切問道:“溫白怎麼樣?”

常修儒歎了口氣:“穩住了。”

江季白稍稍鬆了口氣,追問道:“他到底怎麼了?”

常修儒欲言又止,江季白急得一腦門汗,儀態全無地抓著常修儒的袖子,央求道:“修儒兄,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真的…”江季白急得說不出話來。

常修儒無奈地歎氣:“好吧。”

於是,常修儒從三年前說起,溫玄被困,溫白被強灌洛逖,回到溫家後,溫白又被族老質疑,臨危授命擔起溫家,多次出海作戰身陷危險。

溫索瑜重病,溫白被溫家不軌之人逼著出海尋藥九死一生,回來以後,整頓溫家,肅清溫家軍內蛀蟲。

也就是近一年來,日子才好過些,本想好好調理下身體,不料聖上突然去世,太子前來投奔,溫白又想利用這個時機救出溫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