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郢國軍隊踏入齊國皇宮,皇室中人盡被屠殺,拓拔嘉譽漫無目的地逃跑著。
獨孤綸千裏迢迢從邊關趕了回來要帶拓拔嘉柔離開,快到宮門時,兩人被發現了,連忙躲進了草叢中,聽著急匆匆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拓拔嘉柔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
正在這時,不遠處忽然響起一聲:“姐姐——”
然後,拓拔嘉柔和獨孤綸身邊的腳步聲就停住了,一個士兵道:“在那邊!追!”
接著就是人離開的聲音。
拓拔嘉柔反應激烈地站了起來:“是阿譽,是他把官兵引走了。”說著,就要去追。
獨孤綸猛地把她拉住了,眉頭緊蹙:“公主,那是龍潭虎穴。”
“謝謝你來救我。”拓拔嘉柔抽回自己的手,語氣堅定道:“但我不能不管我弟弟,對不起,你…自己走吧。”
二人被擄後,弘道帝覬覦拓拔嘉柔美色,拓拔嘉柔不從,二人被發配到掖庭。
獨孤綸也甘願被俘,跟拓拔氏餘人一起留在宮裏,幹著最髒最累的活,偶爾也會來探看他們姐弟二人,隻是臉上很少再出現笑容。
有一天,拓拔嘉譽在被人欺負時遇到了一個人,那人笑容溫暖明朗,拓拔嘉譽在昏過去時,情不自禁地想到了當年樹下的那個少年。
後來,拓拔嘉譽知道救下他的那人叫溫白,但是拓拔嘉譽不敢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
再一次和溫白見麵時,溫白送了他好多吃的,他興高采烈地帶回去想跟姐姐一塊吃,還沒有走到門口,就看見獨孤綸從裏麵沉著一張臉走出來了。
路過拓拔嘉譽時,獨孤綸仍禮數周到地叫了聲:“四殿下。”然後,就徑直走開了。
“那個!”拓拔嘉譽才反應過來,急忙回身叫道,卻不知道稱呼獨孤綸什麼的好,一時語塞。
獨孤綸轉身,用眼神詢問他幹什麼。
拓拔嘉譽將手中的點心遞給他,靦腆地問道:“你吃嗎?”
獨孤綸嘴角漾出一抹笑,卻是擺了擺手:“謝殿下好意。”說完就離開了。
拓拔嘉譽看他笑了,心情也好了些許,懷著愉悅的心情拓拔嘉譽踏入了屋。
拓拔嘉柔坐在椅子上,心情看上去有些低落,拓拔嘉譽連忙把食物拿了過去:“姐姐,你看,我們有東西吃了。”
拓拔嘉柔扯出一個微笑摸了摸拓拔嘉譽的腦袋,問道:“哪裏來的?”
“那天那個哥哥給的。”拓拔嘉譽乖巧道。
然後,拓拔嘉譽提醒道:“姐姐,獨孤公子剛剛出去的時候好像心情不太好。”
拓拔嘉柔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沒過多久,拓拔嘉柔忽然一夜未歸,第二天拓拔嘉柔被封妃的消息就傳入了掖庭中,拓拔嘉譽很震驚,也知道了那天獨孤綸為何心情不好,姐姐早就打算委身弘道帝了。
拓拔嘉譽被領到了拓拔嘉柔的寢宮中,拓拔嘉柔正在梳洗,命人先給拓拔嘉譽換衣服,拓拔嘉譽將綾羅綢緞丟了一地,冷著一張臉道:“我不要!”
宮人們束手無策,隻得等著拓拔嘉柔,拓拔嘉柔沒一會兒就來了,拓拔嘉柔未施粉黛就已經很美了,經過一番梳洗,美的好似天上的仙女。
她屏退了下人,看著一臉抗拒的拓拔嘉譽,撿起地上的一件華服,走近拓拔嘉譽給他比量著:“不合適嗎?不應該啊,你的身量我知道,難不成又長了?”
拓拔嘉譽後退一步,漠然問道:“為什麼?”
拓拔嘉柔還是打量著手中的衣服,遞給拓拔嘉譽笑道:“穿上給姐姐看看。”
“我不!”拓拔嘉譽又後退一步。
“阿譽!”拓拔嘉柔臉色微變,她再次走近拓拔嘉譽,將手中的衣服狠厲地按在他身上,繼續道:“這是你應得的,為什麼不?”
她聲音裏帶了些不容置疑,語調卻還是如往常般溫柔,卻讓拓拔嘉譽不寒而栗。
拓拔嘉譽低下頭:“是因為我對嗎?因為我沒用,經常被別人打。”
“因為姐姐也受不了了。”拓拔嘉柔苦笑著在他眼前攤開雙手,昔日細膩的雙手如今變得粗糙了許多:“這樣對我們都好,族人們可以得到善待,我們也不用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