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府(7)(1 / 1)

“小,小姐,起了嗎?”守夜的侍女結巴著,她可是聽得清清楚楚,有人死了。

心裏一陣發怵,語氣愈發小心翼翼了。

房內,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侍女不敢再喚,畢竟昨夜的人是如何死的,但凡知曉些昨夜內幕的人,都知道是誰。

那可是一個青衣丫鬟,明眼裏的知曉這是他院裏派來的,那些個庶女有那幾個敢這麼觸黴頭的?

這五小姐卻不管不過,更何況她們這些粗使丫鬟?

門外的守夜丫頭將夜裏滅去的燈點起,一麵仔細注意著屋內動靜,一麵來回踱步著。

傾顏早就醒了。

她筆直地躺在床上,兩眼渙散,沒有聚焦。

又,死人了啊……

她,又殺人了。

昨夜她將那侍女罰得這麼狠,其餘通曉人情的都不會傻傻地去幫她。

即便不用她動手,那侍女也是死路一條了。

放在被子外受涼了一夜的手一動不動,纖瘦的手指僵硬的地顫抖。

它,又背負了一條命。

大概,要下十八層地獄了吧?

愣愣地躺了半晌“進來吧。”

無妨!

隻要這輩子能活下去,還了前世的恩,報了從前的仇,便沒什麼可怕的了。

她就當這外人眼裏修羅一回,又有何妨!

“是!”

守在外麵的侍女如釋重負,推門而入。

“聽外麵吵得很,可是發生了何事?”傾顏自顧自地洗漱,淡淡地問道。

“回,回小姐,奴婢一直守在門外,未能聽仔細,隻是說,說是有人死了。”小丫鬟小心地瞧著眼前的女子。

模樣與從前並無一二,但再不複從前的恬靜溫婉。

像昨日那般的殺伐果斷,不近人情,不會是一朝一夕養成的。

到底是什麼將她變成了這樣呢?

“死了?”

“是。”意識到自己的失神,侍女將頭埋得更低了,生怕惹得眼前的人稍有不快,昨日那名婢女的下場便是她的下場。

“其他房可有醒的了?”

“還未有動靜。”

“哦,那就不必管了。你先退下。”將抹過臉的幹布掛回了架上。

不管?

侍女的心中大駭,但主子的事到底不敢多嘴“可需奴婢替您將早膳傳上來?”

“不必,前日陪同我一齊赴宮宴的兩名侍女認可在還在紫苑?”

“在。”

“將她們喚來。”

“是。”與她相好的幾名姐姐昨日隨老夫人她們回來後同她說起過,五小姐此次進宮卻不像結果那樣風光無限,她的古琴玉露中途被毀,若非五小姐反應極快,此次進宮隻能說是一場災禍。

小婢女在離開錢,還是忍不住看了眼端坐在梳妝台錢的女子,想從她的神色裏看到一絲情緒。

然而,徒勞無功。

……

傾顏替自己的唇上染了些白粉似的粉末,顯得身子嬌弱的她更加弱不禁風。

大夫人在她的藥中常年下了毒,她雖發現了,但如今她還是勢單力薄,孤身一人,不可草率暴露。

“小姐,人喚來了。”

“進。”

門緩緩大開,一股梅香混著冷氣進來,衝淡了房裏熏香。

“奴婢白術,見過五小姐。”

“奴婢玉竹,見過五小姐。”

傾顏的大拇指乖巧地貼著書案案麵,剩下的四指不安分地敲打著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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