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陸氏本來就是嚇暈的,剛才那婆子又死命的按著她的人中,也是差不多該醒過來了,對她施針,也隻不過是在穴位上加強刺激陸氏一下罷了。
淩芷喬在陸氏兩隻手的食指上分別施了針,接著擠出了血,然後她又在陸氏的人中上刺了一針,當陸氏的人中微微冒出一滴血珠的時候,陸氏的眼皮開始顫動了起來。
淩芷喬使勁的拍了拍陸氏的臉頰,大聲喊道:“夫人醒醒,夫人你醒醒!”
陸氏嘴裏吭了一聲,呼出一口味道難聞的濁氣,慢慢的睜開眼睛之後,倒也很安靜。
淩芷喬捂著鼻子閃到了一邊去,對蕭沁雪說道:“你娘醒了,還不過去看看。”
蕭沁雪示意靈兒上前扶陸氏起身,她開口問道:母親,您這是怎麼了?”
陸氏並沒有說話,隻是眼神發直的盯著蕭沁雪。
這時蕭乾也走到床邊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蕭乾本來是要等她緩過來再問發簪的事情,就已經被陸氏瞧見了他手裏的那個紅珊瑚菊花簪。
猛然的陸氏就歇斯底裏地大喊:“你別過來,不是我,我沒有殺你,你快給我滾開,沁雪救我,娘都是為了你,我沒殺大夫人,別來找我。”
陸氏瘋了一樣手腳並用的抓起床上的枕頭、被子砸向蕭乾,蕭沁雪急忙上前捂住陸氏嘴,命令靈兒道:“快把被子撿回來,用被子摁住她。”
好不容易,蕭沁雪和靈兒用被子把陸氏合力的摁在了床上,她趕緊替陸氏解釋道:“父親,母親就是受了驚嚇,冒了胡話,您可千萬別當真。”
抱著陸氏扔過來的枕頭的蕭乾,臉色已經都快變成絳紫色了,他走到床前,麵對一臉驚恐的陸氏,那陸氏竟然在躲他的眼神。
蕭乾上前一手掐住陸氏的臉頰兩側,讓她看著他,厲聲問道:“是你害死了她?是不是,還有夢芝,說。”
“我不知道,不是我,老爺,你饒了我吧!”陸氏反反複複的重複著這句話,果真就像個瘋子了。
聽到蕭乾說起母親的名字,淩芷喬咬了咬嘴唇,卻並沒上前。
蕭乾也好像突然明白了,淩芷喬為何會用這個主意,她就是要讓陸氏自己露出馬腳,他鬆開陸氏,看了看手中的發簪,問淩芷喬道:“喬兒,難不成她這是得了癔症?”
淩芷喬沒想到竟然給陸氏嚇成瘋子了,隻不過她還是不太相信,陸氏到底是真瘋了還是裝瘋。
她對蕭乾說道:“舅舅,照婆子說的,夫人大概是昨晚受了驚嚇,有時候人就會在短時間內出現這種情況,不過隻要好生調養還是能恢複的,但有的人可能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蕭沁雪瞪了她一眼,惡狠狠道:“你是巴不得我母親變成瘋子吧!你算哪門子大夫,要不是你裝神弄鬼的,她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蕭乾陰沉著臉道:“如果你不相信喬兒的話,就自己去請大夫,喬兒,你跟我來一趟。
蕭乾現在根本就不想在陸氏的屋子裏多呆一刻鍾,他隻想問清楚這簪子是怎麼跑到陸氏的院子裏的。
回到正廳,蕭乾立即舉起那簪子問淩芷喬道:“說,它怎麼會在夫人的院子裏,夫人留下的東西沒幾樣,老夫記得連同你母親的東西,可是都教給秦嬤嬤了,你是懷疑她害死了我的正室夫人,才這麼做的,是麼?”
淩芷喬示意小桃在廳外等她,這才原原本本的說道:“舅舅我不是懷疑,是前日嚇唬她們的時候,我在房頂上偷聽到的,所以我才讓秦嬤嬤把這個簪子找出來,大夫人就是被她毒死的,隻不過我想讓她親口在您麵前承認罷了。”
此刻的蕭乾哪裏還有什麼大僵局的驍勇威風,淩芷喬的確定口氣,使他看起來頓覺蒼老。
“她是怎麼毒死大夫人的?”蕭乾盯著手中的簪子,有氣無力的問道。
淩芷喬走近蕭乾道:“夫人買了一種毒藥,每日隻在吃食裏放一點點,吃著無味,毒性散發的也慢,隻不過日積月累之後,便會中毒身亡了。”
“她本來給秦嬤嬤吃的也是這種毒藥,大概是因為太急於求成了吧!藥量下的比較大,所以秦嬤嬤吃過之後,反應也也比較大,就讓我瞧出來了。”
“而且她去買毒藥的那個藥店喬兒也查出來了,就是京都城最大的藥店,現在的掌櫃就是賣給她毒藥的人,隻不過夫人買藥的借口肯定不是要毒死人的,這個掌櫃的就是人證。”
“您要是還不信,就把靈兒叫來,秦嬤嬤喝的有毒的紅糖水可都是她端來的,隻是喬兒不知道舅舅到底要怎麼處理,也就沒敢擅自做主,要是去藥鋪取了證,那就勢必要報官,這可不是小事情,能不能影響咱們找的東西也不好說,您說呢?”
見蕭乾沒做聲,淩芷喬又說道:“我無非就是恨她們對秦嬤嬤下毒,就想著嚇唬嚇唬夫人,也好讓她自己說出來,誰知道她如驚弓之鳥,倒是經不住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