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人離開鎮安府便是抗旨,薛氏雖然和離了,但還沒有得到皇帝那兒的準許,所以聖旨對她仍是有效的。
除非,薛氏的新相好是個有大能力的人,能見著皇帝替她說情,將她的名字馬上從李家族譜上除了,否則,在皇帝的眼裏,薛氏依舊是李家的媳婦。
這話她不能跟柴三姑娘說,隻說道,“她有親人在鎮安府,可能她在那裏。”
柴三姑娘輕輕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輕鬆起來,“好了,咱們不提她了,來,咱們跟景兒和果果玩。”
……
柴三姑娘在李家住到第四天時,柴大公子找到李家來了。
李玉竹得知他進了宅子,馬上讓柴三姑娘裝起病來。
她剛認識柴三姑娘時,已經配合著柴三姑娘裝了一回病,這回更是手到擒來。
柴大公子由李興安帶著,來到柴三姑娘的住處。
他一進臥房,就被李玉竹攔著了,“娥英的舊病又複發了,她現在身體很虛弱。”
柴大公子蹙眉說道,“李三姑娘,她前幾天不是好好的嗎?對了,我記得,你給她治過病後,你不是說,她的病已經全好了嗎?怎麼又會病倒?”
李玉竹說道,“是的,我是這麼說過,但她的身體沒有養好,她的脖子上割去了一個瘤子,這個病根去除後,養好身子最少得一年半載,可這才過了幾日?柴大公子,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話你應該聽過。”
柴大公子的想法,也不好跟李玉竹細說。
他說道,“我去看看娥英。”
“她在床上休息著,剛吃了點藥,這會兒在閉目養神。”李玉竹讓開身來,讓他進屋去了。
柴大公子走進臥房,粗布簾子後麵的床上,果真躺著柴三姑娘,她的嬤嬤薑嬤嬤坐在床邊守著。
屋裏彌漫著一股子藥香,屋中的桌上,還有喝過藥沒來得及處理的藥碗,碗裏殘留著一些藥渣。
“大公子來了?”薑嬤嬤站起身來。
柴三姑娘也睜開眼來,輕輕喊著,“大哥。”
聲音柔弱得不像話。
“既然身子不好,怎麼不在家裏養著?怎麼到李家住著了?”柴大公子朝柴三姑娘擺擺手,示意她躺好。
臉色蒼白的柴三姑娘澀然一笑,“你不在家裏,我一個人住著怪悶的,就來李家竄門。沒想到,到她家時病發了。李三姑娘建議我住到她家來,好隨時給我看病,我便搬來了。”
柴大公子打量著屋子,屋子的牆壁是竹子加黃泥夯實的。
屋裏的地板是平整的泥地,沒有鋪石板。
屋頂也是竹子的,雖然簡陋,但簡陋中透著一股子雅致。
都說李家是北地逃難來的書香之家,大公子的字,更是賽過縣裏的師爺,可見傳說不假。
因為從屋中的布置就可看出來。
牆壁上掛著一些字畫,不是妹妹的手筆,大約是李家哪個姑娘畫的。
比不上大師之作,卻也別有一番韻味。
竹子做的條桌上,擺著竹筒做的花瓶。
瓶中擦著一些山野中常見的花兒。
窗子是月洞形,開窗便見屋前的海棠樹和幾杆紫竹。
這家的環境還好,有又個看會病的小大夫,宜居住。
但,他妹妹怎能在此常住?他妹妹得馬上去嫁人。
柴大公子坐到床邊的椅上,說道,“小妹,我已經和縣令大人說好了,兩日後我會帶你去縣城,縣令做的媒,定是不錯的。
我也瞧過那少年了,模樣兒不比羅家小子差,年紀比你大四歲,如今是縣令的門生,家裏在縣城還有三家大鋪子,家境不錯,你嫁去不會委屈的。”
柴三姑娘苦笑一聲,“哥,我這樣子,後天能去縣城麼?我倒是想去,可我沒有力氣走路啊。”
柴大公子急起來,“那如何是好?”
柴三姑娘看著自己的大哥,澀然說道,“大哥,我又病了,就算我強撐著去相親,就算人家肯娶我,若我婚後又病了呢?
你就看著人家休我麼?你忘記了,我和羅的婚事可是自小就定的,可結果呢?羅家知道我病了,馬上轉身娶了二姐,我已經被羞辱過一回了,你還想讓我被羞辱一回嗎?”
柴大公子被反問得愣了愣。
他歎聲道,“小妹,我並非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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