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婦人隻抱著頭低聲哭泣,沒有躲閃,任由寶順娘捶著她。
屋裏的爭吵聲吵醒了昏睡的宋寶順,“娘,別打小姑,娘!”
也驚動了外麵的人,寶順爹大步走進來。
“死婆娘,你打春娘做什麼?她有什麼錯?”寶順爹將寶順娘拉開來。
寶順娘指著寶順小姑宋春娘罵道,“她沒錯?要不是她不會哄她男人,她至於被休嗎?寶嘖替她出頭,去周家理論被打傷了腿,她請了個庸醫來治寶順的腿!誰家姑子這麼缺得啊,害得侄兒成殘廢?”
寶順爹煩躁說道,“她又不是故意的,周大發那個無賴,是春娘哄一哄就能哄好的?這治腿的事,她又不懂,村裏都是請盧大夫,盧大夫給看病看了四十來年了,怎麼就成庸醫了?”
這邊屋裏吵鬧得厲害,和宋寶順是同族的宋裏正,也走進了屋裏。
“哎呀,吵什麼?要吵出去吵,寶順還要養傷呢!”宋裏正將寶順爹推了出去,又將宋春娘往外拽,“春娘守了寶順一宿了,去歇著去吧。”
宋裏正連推帶拉的,將宋家兄妹二人帶出屋去了。
李玉竹沒想到,這大夫是寶順小姑宋春娘請來的。
她跟著追了走去,“寶順小姑,對不住啊,我不知道那大夫是你請的。”
寶順娘跟了出來,冷笑著道,“是她主動要請的呢。”
宋春娘一臉愧疚,“對不住,大嫂,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寶順娘氣得破口大罵。
李玉竹將兩人推開,說道,“你們別吵了,這件事不怪寶順小姑,也不怪盧大夫,這附近所有大夫都是這麼包紮傷腿的,而我的法子,是從京城帶來的,這種包紮法,聽我師父說,隻有宮裏禦醫才會。”
宋裏正馬上打圓場,“是咯,李三娘是從京城來的,她用的是京城的法子,她的法子當然好了。寶順娘,你別罵春娘了。”
寶順娘臉色訕訕,但也沒有原諒寶順小姑,她望向李玉竹,“那就勞煩李三娘,重新給寶順的傷腿包紮吧。”
“好,我這就去包紮。”李玉竹又走回了宋寶順的屋裏。
床上,宋寶順正試圖下床,他已經坐了起來。
寶順娘嚇得飛快走過去扶著住他,“哎喲,我的小祖宗喲,你別動,快躺著。”
宋寶順隻好躺著。
“娘,你為什麼罵小姑?這根本不關小姑的事,是小姑父那個混蛋打的我!”宋寶順大聲嚷道。
寶順娘咬著牙,“我知道是那個混蛋打的你,可是這事情,還不是你小姑引起的?”
“小姑是我們家的人,我幫小姑怎麼啦?”宋寶順不滿他娘的說法,又嚷著道。
李玉竹讚許地看向宋寶順,這孩子平時調皮,但到了關鍵時刻,還是挺仗義的,能辨別是非。
寶順娘回頭,看到李玉竹一直看著他們母子,她橫了眼宋寶順,沒再繼續小姑子男人打她兒子的話題。
“行了行了,讓李三娘再看看你的傷腿,要是不包紮好,將來你就瘸了!”寶順娘將宋寶順按在床上躺好。
李玉竹已經從背包裏往外拿石膏粉了,“這腿要用石膏包紮,這樣才不容易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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