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陵王還沒有說話,李興盛先嚷了起來,“爹,我不同意送妹妹去和親!你讓我進京,我去宰了個裴文光那個老匹夫,再宰了李參那個王八蛋!老子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咱趙國遲早會被他折騰得亡國!李家遲早會被他整死!”
李興茂沉著臉看他,“老二,你別逞口舌之快,光說些沒有用的!你如何刺殺裴丞相和皇上?每年臨近過年京城戒備森嚴,禁帶所有武器!”
“……”
“就算帶進去了武器,你如何暗殺?丞相府有大量護衛,皇宮中有禁衛軍,怕是你還沒有靠近他們,你的小命就沒了。”
李興盛確實沒有辦法,但罵幾句還不能罵的?
“我罵都不能罵的?爹剛才不也罵了?”李興盛不服氣嚷道。
廬陵王妃望著廬陵王,一臉愁苦說道,“老爺,讓她們姐妹幾個逃走吧,如今家裏還有些錢,全給她們帶上,對了,叫老二帶著她們逃,這鎮安府一直往西,便是外邦南安國了,離了這裏,我看李參還如何打她們的主意。”
廬陵王搖頭,“夫人,這是下下策。不說綿延千裏的山路崎嶇難行,這大冬天的,進了大山裏萬一尋不到吃的和避風雪的地方,那無疑是叫她們去尋死!”
“……”
“再者,夫人莫要忘記了,整個韋氏家族還全在京城裏,李參不敢殺我們幾個,可會拿韋氏一族下手!”
韋氏一族是廬陵王妃的娘家人。
遠親近親有一二千人散居在京城內外。
光在京城中任職或是做生意的,就有十幾家,涉及到數百人。
廬陵王妃的哥哥兄弟侄兒侄女們,還和朝中的大臣們都有聯姻。
廬陵王如今隻是被除爵,並不是除族,萬一廬陵王府徹底倒了,成了皇帝的通緝犯,那與之有姻親的韋氏一族,也難逃惡運。
廬陵王提到韋家,廬陵王妃的臉色馬上變了。
“那你說怎麼辦?”廬陵王妃的眼角紅了。
她不怕受罰,就怕一家人不能齊整的在一起。
讓女兒和親,生死未知,她死也不會同意的。但也不希望哥哥弟弟一家人有事。
李興盛又說道,“或者,讓她們仨假死,來個死遁?”
“死要見人,死要見屍,哪裏能瞞得過去?老二,這個法子不行。”李興茂搖搖頭。
李興盛也泄氣了,“這不行,那不行,究竟如何是好?”
其實,自打昨天上午裴慎言來李家送了信後,家裏人避開柴娥英主仆三人,將兩個孩子支開,就開始議論這件事情了,昨天晚上一家人更是說到後半宿,還是沒有商議個出結果來。
李玉竹想到一個主意,說道,“我們是未婚,所以朝中要我們和親,我們成婚了呢?總不能逼人和離搶人娘子送去和親吧?叫女子嫁二夫,這和逼良為娼沒區別,皇上那兒,不會做這缺德事吧?除非他想被世人罵。”
大家想著她的話,麵麵相覷。
“成婚?可我們沒成婚呀。”二郡主皺著眉頭道。
她的話,倒是提醒了廬陵王。
廬陵王望向廬陵王妃,“夫人,將她們姐妹三人全嫁了吧,我看李參還有沒有臉前來找她們和親。”
廬陵王妃驚訝地看他,“什麼?這這……,這倉促之下,上哪兒給她們三個找婆家去?”
廬陵王滿臉責怪,“看上哪個嫁哪個,來這裏快一年了,就沒一個看中的?就沒一個喜歡她們的?一天天的,都在幹什麼?”
廬陵王妃委屈極了,她哪會想到有今天這一天?
因為女兒們的年紀都不大,大女兒也才剛剛十六歲,二女兒三女兒更小,她根本就沒想過,這一二年內要嫁女兒。
沒往這方麵想,她也就沒有注意有合適的男方家。
二郡主又要哭了,確實沒人喜歡她啊。
她也沒發現誰可愛,沒喜歡上人。
“爹,沒人喜歡我怎麼辦?我也沒有找到喜歡的。”二郡主這回真傷心了,隻差沒扯著嗓子嚎。
李玉竹倒是不擔心,因為她早相中了一個。
大郡主沒有哭,但神情也並不輕鬆。喜歡她的人不少,但凡見了她的,沒一個不多瞧她幾眼的,但她一個也沒有瞧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