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百裏老爺子,十分佩服穆元修的勇氣,“兵者,詭道也,隻要能勝,不拘什麼法子,不過,元修潛入敵營,需小心謹慎。”
穆元修頷首,“多謝老爺子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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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後,穆元修帶著他的十名護衛,出城去了天狼寨。
他將計劃說給蕭善聽。
蕭善也料到他會回來,求天狼寨的人相助。
但沒想到的是,要他們去北燕營帳抓北燕太後。
“穆兄弟,你瘋了?那不是去送死麼?”
穆元修道,“我隻要你們放火燒營帳,抓人的事,我去做。”
蕭善不敢答應,皺眉不語。
寨子中的另一人說道,“穆兄弟,那可是北燕太後啊,別看她是個婦人,隻要是她帶兵出征的戰事,就沒有輸過,和趙國打,和西涼打,和北齊打,哪方的人沒被她的大軍虐殺過?”
其他幾人,也紛紛勸著穆元修三思而行。
穆元修卻堅持著自己的做法,“你們也想回北燕吧?雖然在趙國娶了娘子,生了兒子,但北燕還有親人吧?你們想永遠和他們分別麼?”
蕭善和他的部下,你看我,我看你,不說話了。
因為穆元修說的話,正戳中了他們內心的傷處。
他們的叔伯們,外祖家,朋友,恩師,都還在北燕。
正是北燕太後的專權,處死了他們的主人和親人。
“好,我們跟你幹!”蕭善拍了下大腿,站起身來,他望向其他人,“貪生怕死,不是我天狼寨人的做風!老話講得好,富貴險中求!穆兄弟在趙國京城做了大官都不怕,咱們一群草莽漢子們怕什麼?大不了從頭再來!”
他是山寨的老大,他這麼一高呼,其他人都同意了。
紛紛站起身來,一起嚷道,“老大,我們聽你的。”
“好!不愧是我蕭某相中的兄弟!”他轉身看向穆元修,“穆兄弟,你說吧,具體怎麼做?”
穆元修道,“我們吃了午飯,晌午後出發,趕在天擦黑前,趕到北燕大軍的營帳前。我會準備一批北燕兵士的服飾給大家換上。”
具體如何行動,穆元修畫了圖紙給大家看。
有圖紙說明,行動十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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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蕭善跑鏢的有八十人,穆元修帶來的人有二十人,加上穆元修和蕭善,一共是一百零二人,被分成四隊。
穆元修蕭善,外加八名跑鏢人是一隊。
其他人被分成三隊,分別會被派往沙州肅州和興慶府。
穆元修一隊,由穆元修領頭。
另外三隊的領頭,則由穆元修的護衛擔任,蕭善的人做向導。
這三隊人的任務是,控製住州府,打通和涼州城的交通要道。
商議好後,四隊人分別出發了。
其他三隊人,去往的地方比較遠。
幾座池城之間,都相隔著幾百裏。
穆元修他們趕去的北燕大軍營地,隻有五十來裏路。
快馬加鞭,半個多時辰就到了。
北燕太後帶來的五十萬大軍,分別圍攻四個城池。
涼州城外,堵著十五萬的人馬。
大雪天,厚厚的羊毛氈毯帳篷,在野地裏擺得無邊無際。
蕭善等人,跟著穆元修,騎馬來到城外。
他們來的地方,依舊是上次藏身的小山坡。
看到北燕大軍,蕭善心裏沒有底氣。
因為,這次的北燕大軍,可比幾年前郎飛鶴的大軍布陣要嚴。
“穆兄弟,看這防守的陣勢,怕是不好盜衣。”蕭善看著前方一裏來遠的營地,小聲道。
穆元修看了眼左右,“你們蹲在這裏,我去盜衣!”
“我們有十一人,衣裳多鎧甲重,你如何拿回來?”蕭善又問。
穆元修淺淺一笑,“我自有主意,你們且等著。”
他沒有帶助手,也沒有騎馬,而是徑直走向了前方的營地。
此時的穆元修,在墨色的袍子外麵,罩著一件雪白的羊絨大氅。
白色的衣裳,在雪夜裏行走,很難被發現。
加上他行動又快,潛入北燕營帳後,沒有一人發現。
穆元修潛入一個營帳。
帳內恰好有十人在入睡。
但行軍在外,十人全都合衣而睡。
穆元修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針,一一紮向這十個兵士。
這些人睡得正香,被人暗襲,一點反應也沒有。
穆元修很順利地,得到了十件外裳和十件鎧甲。
正如蕭善提醒的,十套衣裳,已十分的沉重,再加十副鎧甲,以穆元修一人之力,根本就拿不動。
他將衣物打包好,拖到營帳的門口。
用馭獸玄音喚來三匹馬兒。
馬兒十分溫順地走進營帳內。
穆元修將打抱好的衣裳,分別掛在三匹馬上。
接著,他又用馭獸玄音駕馭著馬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