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說道,“咱們要借三百兩銀子,這附近除了他,誰還有這麼多的錢?”
李興安微愣,好像也是。
村裏的人都窮,家裏能拿出百兩銀子的人家,估計也沒幾家,能拿出三百兩銀子還肯出借的,除了柴家和穆元修,就沒有別家了。
但這事怎好去向柴家借?
那就隻好找穆元修了。
“他成了咱們的債主,指不定會怎樣趾高氣揚。”李興安歎氣。
李玉竹笑著道,“我聽娘說,是他主動要借的,他去縣城的那天,拿了三百兩銀票來家裏,他擔心柴家族裏為難大哥。人家可是一片好心,沒你想的那麼壞。”
她說完,轉身進了宅子裏,要去關宅子門。
李興安跟過去說道,“三妹,你年紀小,看人看不準,我可看出那小子居心不良。”
李玉竹無語了,“咱們跟他做鄰居半年了,他害過我們嗎?我隻記得他一直在幫我們。”
“哼,那是在打著別的主意。”李興安冷笑。
李玉竹關了宅子門,橫了李興安一眼,無語說道,“他打什麼主意?”
“他……”李興安伸手揉揉額頭,糾結了會兒說道,“三妹,你得答應三哥,離穆元修遠點。”
李玉竹眨著眼,“為什麼?他又沒害我。”
“那小子想拐走你呢,你個傻丫頭。”李興安氣恨恨道,“你是小姑娘你瞧不出來,我可瞧得真真切切!”
李玉竹氣笑了,“我這麼大個人,是他想拐就拐得走的?”
李興安看著她,“三妹,你不會輕易被他拐走對吧?”
李玉竹好笑著道,“當然不會,我可機靈了。”
李興安拍拍她的肩頭,“那就好那就好,總之你小心他便是,別著了他的圈套,千萬千萬別被他拐跑了。”
李玉竹無語,“知道啦!我隻當他是鄰居而已,我才不會那麼眼皮子淺那麼容易被拐。”如果可能的話,她拐走那少年也成,就不知拐不拐得動。
貌似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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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雞叫第二遍的時候,廬陵王一家就早早起了床。
這時候,天還沒有亮,
當然了,果果和景兒還在睡。
廬陵王妃將倆孩子小床的帳子掩好,拉著廬陵王輕手輕腳來到前院的倒座房這裏。
倒座房就在宅子門邊上,隔壁是庫房。
屋子離著北院的幾間房較遠,大聲說話也不會吵著兩個孩子。
這間屋子,是預留著給來訪客人歇腳說話的地方,屋中擺著桌子,和兩排長凳子,幾把竹椅子。
兒女們已經先一步來了,坐在長凳上,等著他們的父母安排事情。
廬陵王顯然是沒有睡好,不停地打著哈欠。
廬陵王妃冷嗬嗬說道,“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也是這會兒上早朝,就沒見你打過瞌睡。”
廬陵王嘿嘿一聲,得意說道,“當然打過,我天天睡呢,早朝無聊死了,我都是睡過去的。”
廬陵王妃,“……”
兒女們,“……”
發現全家都黑著臉看他,廬陵王忙解釋道,“我其實是裝睡,不過,也是有原因的,他們議論的都是我不愛聽的話題,議論完了還問我意見,要我支持他們的決議,我不裝睡不是日子難過?”
他話一說完,廬陵王妃氣得又黑了臉,“哦,今天兒子大婚,你也是想裝睡混過去?”
其他人的臉色,更是難看了,一起瞪眼看他。
廬陵王慌忙擺手,“沒沒沒沒,今天絕對沒有裝睡,我隻是起早了,打了個哈欠嘛,至於說我嘛。”
李玉竹笑著道,“娘,我也打了個哈欠,昨晚天熱,睡不著,今早又早起,忍不住才打了哈欠。”
世子也說道,“是呢,娘,昨天大家都睡得遲,我也困呢。”
“你們還替你爹說話?”廬陵王妃橫了他們一眼,“行了行了,一大早的,說這些個做什麼?說正事吧。”
廬陵王妃看了眼一家子,做起了安排。
世子是新郎官,宅子裏的雜事不必他管,他隻跟著廬陵王迎客送客。
二公子是帳房,收人情紅包。
老三李興安管廚房,誰砍柴啊,誰掌灶啊,誰端菜啊,誰洗碗啊,全由他管。
“老三,事情比較多,你可得仔細了,千萬別出差錯,這是咱們家來村裏後,第一次辦宴席,弄錯了會鬧笑話的。”廬陵王妃提醒著李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