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娥英大嫂冷笑,“老太太說你,出嫁的時候沒有請他們赴宴,三朝回門也不見派人去看她,她隻好親自來了。”
柴娥英笑了,“沒請她嗎?她不來反說我不請?”
柴娥英大嫂道,“無非是找著話題來給我們訓話。”
“我且看看她如何訓我。”柴娥英冷哼。
李興茂回頭,看了眼姑娘二人,眉頭微蹙。
李興安和李玉竹走在最後,他們和貴伯一起搬著禮物。
貴伯連連說,“哎呀,我搬得動呢,你們兩位可是客人,哪能叫你們動手呢?”
李興安笑道,“我娘叫我跟來就是來搬東西的,我要是偷了懶,她知道後會說我的。”
重的東西是酒壇。
四大壇酒,還有一些李興安從水溝裏網上來的活魚活蝦。
這些東西都捆在馬車後麵,李興安力氣大,將東西從上麵搬下來,和貴伯一起,一樣樣搬進宅子裏。
李玉竹則在搬一些輕的東西,比如一些點心等,這是李興茂到集市上買的。
東西多,李立行還喊著兩個衙役一起幫忙。
柴老太太的車夫,被喧嘩聲驚醒,一翻身坐起身來。
看到眼前的陣勢,尤其是看到兩個衙役進了宅子裏,嚇得他目瞪口呆。
怎麼還會有官差來?
這是誰帶來的官差?
大家進了宅子,柴大公子命貴伯引著兩位衙役,到涼亭中坐著歇息。
他又請柴娥英和李興茂,還有李玉竹李立行李興安他們,進正屋休息。
不過,李立行沒進屋去,說宅子的小院好看,先在外麵玩玩。
他人小,玩性大,柴大公子便由著他,
其他人進了正屋。
正屋中,坐著柴老太太和柴二姑娘。
兩人慢悠悠地在吃茶。
柴二姑娘看到柴娥英進來,冷笑一聲,“娥英,你架子倒是大,三朝回門都不通知祖母,還要祖母親自來看你。”
柴娥英毫不示弱,反唇相譏,“祖母幾次三番說我不是柴家的女兒,我再去請,不是自取其辱?”
柴二姑娘冷笑,“你不是姓柴嗎?你怎麼不是柴家女兒了?”
柴娥英笑了笑,“我的柴姓,是隨我父親姓,可不是隨二父姓。”
柴二姑娘氣得臉色鐵青,指著柴娥英對柴老太太道,“奶奶,看,柴娥英那天也是這麼說的。”
柴老太太大怒,“娥英,你給我跪下!”不把這妮子馴服,她將來發達了,就不肯認柴家人了。
柴大公子更是怒了,當著李家人的麵訓斥娥英,娥英在李家還能抬起頭來?
他正要開口說話,李興茂先說道,“柴老太太,娥英犯了什麼錯,要罰她跪?”
不喊祖母,而是喊柴老太太,這是不認親的意思。
柴大公子兩口子和柴娥英一起看向他,全都是驚訝的表情。
“她大逆不道,頂撞祖母,不該跪嗎?”柴二姑娘冷笑。
李玉竹微微挑眉,心說柴娥英難怪不回鄉裏柴家大宅子住了,每天這麼被人嗬斥來嗬斥去的,不得被氣死?
她是外人不好說話,隻在一旁靜靜聽著。
柴娥英冷笑,“究竟是祖母偏心,還是我頂撞?反正啦,我沒了父親庇護,說什麼都是錯的,不像二姐姐,有父親有繼母,老太太的心都在那邊呢。”
“你胡說!我幾時偏心了?”柴老太太被柴娥英當麵揭穿心思,惱羞成怒,狠狠拍了下桌子。
“都是柴家姑娘,一個站著被訓話,一個坐著在吃茶,還不叫偏心?”李興茂冷笑。
院中,一個衙役聽著那屋裏的吵架聲音,小聲對李立行說道,“公子,那裏吵起來了,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臨行前,縣令和夫人都有交待,絕不能讓村裏人欺負李家人,必要時,亮出身份來幫忙。
兩個衙役可都記著命令呢。
李立行拿著扇子,在扇一隻飛在花枝上的蝴蝶。
他專心地撲蝴蝶,沒注意到什麼聲音。
“吵架?哪有吵架?誰和誰吵架?”他一頭霧水,左看右看。
“是正屋裏,聽著聲音,像是李家少夫人和人吵起來了。”衙役說道。
“啊,有人欺負大嫂嫂?看我怎麼收拾他!”李立行擼了下袖子,收了折扇,朝兩個衙役揮揮手,“都跟我進屋幫忙去!”
三人快步衝進了正屋。
李立行的人還在屋門口,聲音就傳來,“誰欺負我大嫂?秦虎劉魁,給我揍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