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著怒火,將柴娥英的衣衫整理好,又將她的頭發順了順。
“我沒事,你來得及時。”柴娥英驚魂未定,抓著李興茂的手站起身來,要是李興茂來遲的話……
她不敢往下想。
想到剛才受到的羞辱,柴娥英的怒火頓時騰起,撿起地上的棍子朝羅子坤的腿狠狠掃去,“欺負女人算什麼東西?”
羅子坤被打得跳了起來。
他大怒道,“柴娥英,你這賤人約我來此,你還敢打我?”他又指著李興茂冷笑,“姓李的,你家賤人不簡點知不知道?背著你偷漢子!他對我餘情未了呢!”
“你……你胡說!”柴娥英氣得發抖,“我來這裏是找田伯兒子問事情的!我怎會會你這惡人?你也配?”
貴伯生怕李興茂誤會柴娥英,焦急說道,“三姑爺,羅子坤他在胡說八道,他故意挑撥離間!我可以做證!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哈,你不是柴家大房的仆人嗎?你做什麼證?”羅子坤冷笑,“你是個替柴娥英把門的。”
“你胡說!”貴伯氣得渾身發抖。
“砰——”李興茂揮著拳頭,朝羅子坤的麵門上狠狠揍去,“敢壞娥英的名聲!你找死!”
羅子坤大怒,揮拳反擊,但他打不過李興茂,拳頭一伸就被李興茂的手給牢牢擒住了。
李興茂用力一扭,羅子坤的胳膊吃痛,不敢動彈了。
“跪下,給我娘子磕頭!”李興茂怒道。
羅子坤不跪,“姓李的,那柴娥英不過是我休掉不要的,你這麼在乎做什麼?這麼喜歡撿破鞋?”
“咚——”李興茂背後的果果,用手裏抓著的木頭玩具捶子,狠狠捶了下羅子坤的腦袋,“爹爹,打,打壞人,打打打——”
人雖小,捶子倒是使得快。
敲得羅子坤眼睛直冒金星。
李興茂彎唇一笑,“好,爹爹來打壞人。”
砰——
他揮起拳頭又朝羅子坤的臉上打了一拳。
羅家的車夫嚇傻了,趕緊跑上前來幫忙,但看到李興茂惡狠狠的眼神,和凶狠的拳頭,他嚇得不敢上前了。
“跪下!道歉!”李興茂抬起一腳,就朝羅子坤的膝蓋處狠狠一踢。
羅子坤不跪也跪下了。
“道歉!”李興茂聲音森然。
“壞!”李果果也跟著脆聲嚷道,手裏的小捶子指著羅子坤惡狠狠揮著。
打又打不過,羅子坤無法,隻得咬著牙向柴娥英說道,“對不起了,柴娥英!”
那不服氣的眼神,盯得柴娥英很不舒服。
她將頭扭過,“相公,你讓他走吧,我不想看到這人。”
李興茂鬆開羅子坤,又踢了他一腳,“滾吧,再敢調戲我娘子,休怪我不客氣!”
羅子坤從地上爬起來,冷冷睇了眼李興茂,甩著袖子冷哼一聲,一瘸一拐往院外走去。
他的車夫飛快追上去扶他。
走到院子門口時,羅子坤回頭朝李興茂冷笑道,“姓李的村夫,你給我等著,我會到縣衙門告你去!”
柴娥英怒得臉色發白,他還有臉告?
李興茂卻笑了,“隨你告去!你到皇帝那兒告禦狀,我也不會怕。”
“不知天高地厚的村野之夫,走著瞧吧!哼!”羅子坤甩袖離去。
他的車夫將他扶進馬車裏,兩人灰溜溜坐著馬車走了。
不過,羅子坤沒有馬上回家,而是讓車夫趕著馬車,轉道去了亭長的家裏。
李興茂今天讓他難堪,他是必要報這個仇!
他會讓李家在此地過不下去!
他會叫李興茂跪下給他磕頭!不,磕一百個頭!
亭長的家,就住在附近。
馬車跑了半裏路就到了。
亭長管著這興富鄉的八個村子,平時替縣衙門收收賦稅管管治安什麼的,傳達下縣令的指令,時不時到縣城見見縣令套個近乎。
羅子坤叫車夫敲響了亭長家的大宅子門。
門開了,守門的老仆認出了羅子坤,笑著將他往裏迎,“是羅公子啊?快請進,我們老爺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