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姐夫隻不過是崴了下腳,怎麼就會成瘸子?你有沒有看錯?”李玉玟焦急起來。
李玉竹說道,“這是內傷,不是外傷,外傷哪怕是割了條口子,流了血,過上七八天傷口愈合了,一點事兒也沒有。但內傷就不同了,腳跟裏麵有腳筋,要是傷著了腳筋,治不好的話,可不就瘸了麼?”
李玉玟的臉色,越來越慘白,“三妹,你連大嫂脖子上長了瘤子都治好了,這腳傷怎麼就治不好?你故意嚇我的吧?”
她說話聲透著焦慮,裴慎言抬眸朝她望來。
李玉竹看她一眼,又說道,“大姐,我沒有說治不好啊,我是說治傷的過程中要養著,不能一邊治,一邊讓腳受累受折磨,那還怎麼好?就跟染了風寒卻偏偏隻穿單衣還去淋雨一樣,一邊治一邊折磨身體,如何能好?”
裴慎言微微一笑,“玉玟,也沒有太嚴重,我感覺還好,你不必太擔心。”
李玉玟白了他一眼,冷笑道,“我才不擔心你,我隻是……隻是不想跟一個瘸腳的人一起走路。”
李玉玟又看她一眼,抿唇含笑。
連一旁的穆元修也輕輕勾起唇角來。
裴慎言的腳是在衛家傷著的,衛大郎擔心裴慎言的腳落下殘疾,他趕忙勸著李玉玟說道,“裴少奶奶,這期間不讓裴少爺行路,多多休養著,他的腳傷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
“少奶奶,李三娘隻說少爺的腳傷需要多養著,沒說治不好啊,你別太擔心。”翠喜也說道。
李玉玟看她一眼,“我哪有擔心,我這不是……”她看一眼裴慎言,冷著臉道,“聽我三妹的話,少行路。”
裴慎言含笑點頭,“知道了,娘子。”
李玉玟沒好氣道,“腳傷了還好笑?沒心沒肺。”
李玉竹看一眼李玉玟,又看一眼裴慎言,抿唇而笑。
她從背包裏取兩個藥瓶子出來。
將一個小些的瓶子先遞給李玉玟,“這是內服的,早晚各一次。”又遞了個兩寸高的大瓷瓶給李玉玟,“這是外敷的,也是早晚各一次,抹在傷痛的地方。藥吃完就可,不必再吃,這外敷的藥,一直抹到完全不通為止,用完了找我要。”
李玉玟看了眼兩個瓶子,朝小侍女翠喜說道,“快去端水來服侍少爺吃藥。”
“是,少奶奶。”翠喜轉身忙去了。
衛家大郎感謝著李玉竹,問了診費多少。
李玉竹在來的路上就聽衛家人說了,裴慎言是在衛家傷的腳,傷藥費由衛家出。
而這衛家,是裴慎言的一個大佃戶。
李玉玟說了診費,“自己人,你給五十文吧。”
衛大郎拿出荷包數起銅幣,李玉玟這時又說道,“三妹,還有個病人,你務必得看看。”
李玉竹點頭,“大姐,還有誰病了?”
“是衛家三娘。”李玉玟朝衛大郎喊道,“衛大郎,你妹子的病不看了?快將她找來。”
衛大郎將診金遞與李玉竹後,皺著眉頭道,“我們家認為她有病,可她卻說自己沒有病,她不肯治啊。”
李玉玟挑著眉梢,“她不肯治,你們不會硬拉了來?她這樣長久下去,隻是嚇嚇他人,可最終害的卻是她自己,她可是一個姑娘家!”
衛大郎神情糾結,“我再去勸勸她。”
“快去啊,我們等著你。”李玉玟催促道。
衛大郎暗自歎了一聲,離開了。
李玉竹好奇問道,“大姐,衛家三娘得的是什麼病?她為什麼不肯治?”
“說來話長,你姐夫的腳還是她害的。”李玉玟冷哼一聲。
裴慎言接過翠喜遞來的溫水,服了藥,他說道,“玉玟,她也是無心的。”
“嗬,又幫那女人說話。”李玉玟朝裴慎言翻了個白眼。
李玉竹按著李玉玟的手,“好了大姐,咱們不跟病人記較,到底怎麼回事,說說看。”
這時,裴慎言望著李玉竹和穆元修說道,“三妹,元修,你們聽著就好,不要外傳衛三娘的事。”
李玉玟的眉毛到豎,一臉怒意瞪向裴慎言,“衛三娘,衛三娘,三句不離衛三娘!那衛三娘有什麼好?你這麼關心她?”
穆元修笑了笑。
裴慎言窘著臉,“玉玟,那是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