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府門前迎客的管事,看到馬車,驚訝得睜大雙眼。
因為這輛馬車,是宇文讚曾天天坐的馬車。
兩年前,宇文讚坐著這輛馬車去了鎮安府後,再沒有坐回來,據說是送人了。
送誰了,宇文讚沒說。
管事好奇,想知道坐馬車的是誰,便走了過去。
馬車在府門一側停下了。
一個大丫頭走下來,將車裏的一位蒙麵年輕女子扶了出來,“娘子小心腳下。”
女子一身素衣,頭上的首飾也是素色。
她看一眼前方牌樓上書寫的“忠義侯府”四個大字,輕輕揚了揚眉,朝管事走去。
她雖然穿著素衣,但瞧著氣質不差。
管事不敢怠慢,馬上朝她走來,“不知娘子是哪家的家眷,怎麼稱呼。”
蒙麵女子朝管事看來,輕聲說道,“你來得正好,去通報一下,就說鎮安府的薛氏來了。”
說著,她遞了塊書簽給管事看。
書簽上寫著“墨雲齋”,邊角還畫著金色的祥雲。
管事眨了下眼,墨雲齋?
這不是二公子書房的書簽嗎?
二公子的書簽,不會輕易送人,加上這馬車又是二公子的,莫非,這位婦人是二公子的重要之人?
管事馬上斂了神色,朝婦人作了個請的手勢,“您先進府裏歇著,在下馬上安排人去傳話。”
他招手喊過一個婆子,將書簽遞與婆子,“快去找二公子,說有重要的客人見二公子,請二公子到西院芙蓉廳。”
婆子看一眼蒙麵婦人,拿著書簽跑進府裏後宅去了。
蒙麵婦人帶著侍女,跟著管事進了府裏。
她似乎來過宇文府,往哪走,全程不必管事提醒。
管事看她一眼,心中暗自嘀咕,這婦人是何方人?
宇文家的婆子,快步來到了後堂。
宇文讚正和薑太傅的家眷,在一處廳堂中說話。
婆子走進屋,朝客人們行了一禮,望向宇文讚說道,“二公子,有位鎮安府來的薛娘子求見,劉管事安排她在芙蓉廳歇著。”
說著,她將書簽遞上。
宇文讚看到書簽,臉色馬上一變。
屋中的客人,有薑太傅的兒子,還有女兒薑素雲。
薑素雲看到宇文讚的臉色變了,目光擔憂問道,“讚哥哥,那是什麼人?”
“哦,去鎮安府出公差時,在路上相助的一位窮婦,舉手之勞的小幫助,沒想到她竟記下了,想必是來謝恩的。”宇文讚收了書簽,淡然一笑,“雲娘不必理會,不是什麼要緊的人物。”
薑素雲輕輕一笑,“是。”x33xs.com
宇文讚朝婆子說道,“跟她說,小恩小惠而已,不必記著了。她若是來吊唁的,帶她去便可,再安排下素飯,送她出府,不必請示我了。”
婆子應了聲,下去了。
宇文讚斂了心神,又和薑太傅的兒女們,接著說起事來。
薑素雲望向窗外,看著走遠的婆子,略有所思。
略坐了會兒,她推說有事,走了出去。
宇文讚沒攔她,由她去了。
.
進宇文府前來吊唁的蒙麵女人,正是李家的前兒媳薛氏。
她在涼州城辦事失利,擔心百裏璜找她麻煩,悄悄逃走了。
鎮安府是不能去了,而宇文讚早已回了京。
薛氏坐著宇文讚送的馬車,懷揣宇文讚送的一些銀兩,趕來了京城。
宇文讚跟她說,她有李興茂的和離書,就不是李家的人了,去哪裏都可以,皇上不會追責。
她和丫頭都不識路,宇文讚送的車夫,也不大識路。
雖然薛氏比李玉竹提前離開涼州城,但走錯了路,到今日才趕到京城。
又得知宇文讚的兄長病逝了,家中正在辦喪,薛氏在街上買了素服和素銀首飾,前來吊唁。
為了顯得悲傷哀悼,她的臉上沒有抹胭脂。
不過她自認天生麗質,不抹胭脂,也能讓宇文讚見了就動心。
薛氏跟著宇文家的管事,進了一座小廳。
管事安排兩個婆子相陪,向薛氏道,“在下還要到府前迎客,娘子請自便,二公子馬上就到。”
“你自去忙吧,不必管我。”薛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