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爸小名確實叫狗子,這還是我爸喝醉了跟我說的。”
湯老爺子是建國後出生的,他出生在一個偏遠的小城,小城嘛,改變的沒那麼快,五幾年的時候,穿長衫的人還是有。
不過到了現在,即便有穿長衫的人,那得在漫展或是文化展上才能看到。
“家裏人都懷疑是爸小時候可能……”真的欠了別人什麼。
但沒人敢說,隻能順著湯老爺子的意思說那是個瘋子。
結果從那天開始,原本身體很硬朗的湯老爺子突然就變了,他睡不好覺,常做噩夢,做噩夢的時候就會大叫出聲,讓家裏人都睡不好。
但四個孝子,就算天天頂著黑眼圈,也要跟老爺子說他們為了孝順老爸,一點都不覺得累。
“再然後,我爸就出現了幻覺。”湯文說,“他總是說那個穿長衫的男人就在我們家裏。”
“吃飯的時候說那個人就站在他旁邊,睡覺的時候說那人坐在他房間的椅子上。”
“他還經常發脾氣,我們兩年搬了五次家,但無論我們搬去哪兒,我爸都能看到那個人。”
家裏人怕歸怕,但想到財產,沒人敢從家裏搬走。
對他們這些享受慣了的人來說,窮比死更可怕。
湯文:“今年的時候,我爸忽然不認人了,公司也管不了了,每天都對著空氣說話。”
但湯家人並沒有把湯老爺子送進精神病院——湯文和他幾個兄弟都清楚,他們現在在公司的位子並不高,也不穩固,湯老爺子一旦出事,公司的那些股東就能合起夥把他們趕出去,把公司吞了。
得不到治療的湯老爺子情況越來越嚴重,終於在三個月前輩送去了醫院。
他一天二十二個小時都在昏睡做噩夢,還有兩個小時勉強能清醒。
但這兩個小時不足以讓他想到自己快要死了,也不足以分配自己的財產和股權。
湯文把自己說的高尚極了:“我是我爸從孤兒院抱回來的,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隻要有辦法讓我爸變正常,二爺讓我做什麼都行。”
徐凡笑著對雲青岑說:“就是這回事。”
雲青岑眨眨眼:“湯老爺子,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吧?”
雲青岑激動起來:“他老人家可是個傳奇。”
湯文這時才認真的看了雲青岑幾眼,語氣也好了很多:“我爸當年白手起家,從賣拖鞋襪子,到現在我們公司旗下的服裝品牌風靡亞洲,他花了大半輩子,像他這樣的人可不多。”
雲青岑崇拜道:“我也想變得像湯老爺子那麼優秀。”
“徐哥,你能治好湯老爺子?”
徐凡看著雲青岑的側臉,嘴角上揚:“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既然我來了,湯老爺子就一定會恢複。”
湯文這時也記起自己是求人的那個,跟著說:“二爺名氣大,經手的就沒有不成功的,之前給一個外國佬治病,也是人到病除,那個外國佬問題更大,聽說人都癱了。”
湯文這回真心讚歎:“像二爺這樣有真才實學的,現在可是越來越少了,我也就打聽出了二爺和周先生。”
徐凡笑了一聲:“周旭堯?他雖然姓周,但並不是周家人,周家傳到他師傅那一代,就算絕戶了。”
湯文順著徐凡的話說:“倒也是,比名氣比本事,二爺現在可比周旭堯強得多。”
雲青岑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
但心裏卻不屑一顧,周旭堯但凡能沒人性一點,都輪不到徐凡。
晚餐他們吃的還是中餐,這頓飯吃的很快,也沒什麼可說的,該聊的都在車上聊過了,吃過之後他們就要前往湯家。
在徐凡到的前一天,湯文就把老爺子接回了家——在醫院搞迷信活動,實在不太好。
湯家住在這兩年剛建好的別墅裏,裝修的很符合老爺子那個時代人的口味,實木家具,紅木屏風,深色的地板,客廳還懸掛著幾幅國畫,書房裏還有“天道酬勤”的牌匾,這別墅很大,不大也不行,湯家一堆人都擠在這個別墅裏,四個養子和他們的老婆孩子都在。
隻要有一個不願意搬,其他的都不敢搬。
湯文帶著雲青岑他們走進家門,除了湯老爺子的湯家人都坐在客廳裏。
雲青岑一進門,就發現客廳裏的湯家人都直愣愣地盯著他們,眼底不僅有輕視還有戒備。
湯文對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說:“大哥,我把二爺帶回來了,現在就去看爸。”
被他稱為大哥的人站起來,目光落在了徐凡身上,他的表情很難看,臉上如同被人糊了一層灰。
“爸起來了。”湯大哥咽了口唾沫,“就在院子裏,在給花澆水。”
湯大哥忽然瞪大眼睛:“那個人在他身邊……”
他像是在一本正經的講恐怖故事:“我們都看到了。”
“那個人抓著爸的手。”
“爸……像個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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