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走到雲青岑麵前,兩人對了個眼神,就走去院子裏。
蘇銘跟其他人一起坐車,戴著手套的手裏還拿著一個酥肉,這炸得外酥裏嫩的肉一下就不香了。
他知道雲青岑跟周旭堯認識得早,也知道自己以前跟雲青岑發生的事肯定會留疙瘩,但他無論怎麼勸自己,都還是難過。
他不覺得自己不如周旭堯能幹啊!
周旭堯也沒幹什麼,反而是他,公司的運營,推廣和聯係商場都是他在做,他為雲青岑做了那麼多,卻連沒做什麼的周旭堯都比不過……
蘇銘又憂傷起來,他情緒低落,東西也不吃了,坐在那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員工們也都察覺到了蘇銘的情緒,但都有些莫名其妙。
可能男人的之間的友情也很複雜?也有“我跟他最好”的說法?
林苗以前雖然不是蘇銘的粉絲,但在公司這麼久,她覺得蘇銘是個不錯的人,至少對她們這些員工不錯。
她以前還有一段時間不喜歡蘇銘呢——可見人的立場都是跟著屁股變的,到哪個山頭唱哪個山頭的歌。
“你怎麼不開心啊?”林苗把一包薯片遞給蘇銘。
蘇銘有氣無力的朝她笑了笑,接過了那包薯片,然後小聲抱怨:“雲青都不叫我一起去。”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難過,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問清楚,再拿把刀把周旭堯捅了——但這個念頭一閃即逝,蘇銘自己都沒當真。
林苗:“可能是有其他事吧,私事之類的,哎呀,你不要生氣,雲總對你怎麼樣我們都知道的。”
蘇銘忽然有了精神,他坐直了身體:“你們覺得他對我好?”
林苗點點頭,很認真,也自覺很有道理地說:“就像雲總要出去逛,也沒跟周哥說,隻跟你說了。”
然後她還朝同事使了個眼色。
同事們也一臉嚴肅,義正言辭地說:“林苗說得對。”
“他們說不定是在商量其他事,每個人都有除了工作以外的事。”
“雲總對你很信任的。”
……
蘇銘聽完之後好受多了。
然後又開始吃酥肉,自從離開娛樂圈之後他就沒有再刻意控製過體重,現在他重於不瘦得像竹竿了。
娛樂圈就這樣,現實中看著正好的身材和臉上鏡之後要胖不少,所以上鏡好看的,在現實生活中都偏瘦——甚至有些病態。
但蘇銘還是會去健身房,就怕他長出一身肥肉,雲青岑嫌棄他。
他可知道雲青岑是個外貌協會,選員工都要選長得好看的,更別說朋友和……那什麼了。
蘇銘想到這兒,臉有點紅,把薯片包裝撕開,像是掩飾什麼一樣一片又一片沒停頓的吃起來。
別墅的院子裏,冷風吹拂,雲青岑把兩包煙遞給周旭堯說:“你拿去抽吧。”
周旭堯受寵若驚,接過煙的時候表情都有些不可思議,雲青岑卻忽然說:“這個鎮的大姓是滕,至今每年還要祭祖,有宗祠。”
周旭堯的表情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他:“祭到哪一輩?”
雲青岑:“一千多年前的祖宗還在祭。”
周旭堯都無語了,他隻能說:“祭得夠久,能祭到一千多年前的……全國上下一隻手數得過來。”
誰家的族譜能記到二十代都算了不得了,更別說一千多年前,那得多少代。
是這個古鎮特有的生態促成了這個結果,因為基本都是一個姓,祭得是一支祖宗,才有這個可能。
雲青岑:“我今晚要去他們的宗祠看一看。”
周旭堯當然不會讓雲青岑一個人去,他跟著說:“我跟你一起去。”
雲青岑點點頭:“淩晨三點到四點最好。”
這個點,哪怕是夜貓子都該準備睡了,或者是在被窩裏看手機。
古鎮內都是石板路,車進不來,所以也不擔心交警。
他們聊過之後就回到了室內,其他人零食都吃得差不多了,雲青岑出去說了一聲之後,他們就一起去了古鎮,古鎮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玩的,街道兩邊的建築雖然都很有風味,但除了專門來拍照的人以外,其他人都隻是看看。
賣東西的鋪子倒是很多,還有賣蠶絲被和絲綢睡衣的,就打開店門,讓遊客看到蠶繭和他們怎麼絞絲。
還有賣牛肉幹和小玩具的,更少不了景區特有的“特產店”,這些特產全國各地都有,實在沒什麼特色。
但雲青岑一行還是買了不少東西,顏鈺買了三條絲巾,林苗買了幾包牛肉幹,另外兩個員工一個買了件真絲睡袍和幾條絲巾,另一個也買的是絲巾,畢竟這玩意拿回去送禮比較拿的出手,又因為淡季,所以東西買的比旺季的時候便宜。
為了刺激消費,絲巾還是買三送一。
蘇銘帶著相機,還給雲青岑拍了很多照片,以及無數張合照。
晚飯也是在古鎮吃的,吃的也簡單,有河鮮有炒菜,還有店家自己釀的米酒。
天黑之後古鎮的燈亮起來,燈籠連成一片,也很適合拍照欣賞。
就在他們在路邊買燒烤的時候,忽然聽見遠處有人喊了一嗓子:“歸兮——魂來——”
林苗問燒烤攤的老板:“老板,今晚有活動嗎?”
老板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四十多歲,看起來很憨厚:“這是我們當地的習俗,每年這個時候都要持續一個月,本來停了二十多年,後來不是遊客來了嗎?我們鎮長覺得這也是個特色,就又開始了。”
雲青岑又掏錢讓他烤了六十塊錢的串,老板就笑嗬嗬的邊烤邊說:“這可不是傳說,這是真實的故事。”
一般講故事的人都要來這麼一句。
不過他雖然這麼說,但估計他自己都不信,聽的人當然不會怎麼信。
“我們這個鎮周朝的時候就有了,這可是有記載的,那些考古學家說也說有。”老板拿蒲扇扇了扇碳,邊扇邊說,“一開始我們這鎮是個屯兵的城,應該比現在大,後來戰亂就毀得差不多了嘛,當時這個鎮是一個將軍坐鎮,我們這些人都是他的家將的後代。”
“這個將軍死得早,二十五六就戰死了。”老板說,“好像是因為他坑殺的戰俘太多,當時的皇帝賜死了他。”
老板想了想:“就跟那個白、白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