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被雲青岑帶進情緒之後,雲青岑又對主持人說:“我說完了。”
主持人回過神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看向台下的嘉賓。
其中一個光頭嘉賓連忙說:“對啊,張先生,你們最開始經濟條件不好也沒什麼,怎麼後來又生了三個孩子?有條件了就該把孩子接回去嘛。”
張誌也有自己的說辭,他急切地說:“就是因為我們對老大愧疚!所以之後的孩子我們就不敢這麼做了,每次看到老二他們,我和我老婆心裏不是滋味,所以勒緊褲腰帶,過得再苦,我們也沒把孩子送走。”
光頭又說:“你們有你們的難處,但對孩子來說,就是兄弟姐妹都在父母身邊長大,隻有他在孤兒院,心裏不平衡,正常。”
另一個嘉賓是個更愛和稀泥的,他說:“雙方都各退一步就好了,每個人都有難出,但畢竟是親生的。”
雲青岑:“道理是這個道理,道理人人都會說,我也會說,我也勸過自己,畢竟是親生的父母,就算他們把我扔了,我長到二十多沒見過他們,吃苦的時候想找人抱怨都找不到人,但畢竟是親生的,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根,我都懂,就是過不了這個坎。”
“憑什麼家裏窮,但被犧牲的是我呢?”雲青岑,“憑什麼我是國家的累贅,是我吃著納稅人的錢長大呢?”
雲青岑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但他忍住了,隻是有些頹喪的笑了笑。
“兒子!”馮敏憋不住了,大聲哭嚎起來,“媽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媽給你跪下!你原諒爸媽吧!”
說著她就站起來,要去給雲青岑跪下,張浩他們連忙攔住,架著她的胳膊不讓她過去。
雲青岑:“阿姨,你也別叫我兒子,你別給我跪,我給你跪行不行?”
這下又輪到主持人去攔雲青岑了。
台上亂成一團,下麵的觀眾也很給麵子的露出揪心的表情,似乎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台把兩邊分開,等台上的混亂場麵好些了,馮敏被一家人安慰著小聲哭著以後,主持人才把話題拉了回來:“雲青,你真的不願意跟父母相認嗎?”
雲青岑歎了口氣:“之前他們來找我,我話說的有點重,事後也後悔了,想跟他們聯係,但他們那時候已經開始接受各種采訪,上了不少訪談類的節目,采訪稿裏什麼都有,比如我嫌棄他們是農民。”
這話一出口,全場都靜了。
嘉賓問:“真的假的?你真的說過嗎?”
雲青岑:“這次我來,其實就是為了澄清這件事,我們當時說話,基本都是他們在說,我回話。”
“在我動手之前,我們圍繞的一直是錢的問題。”
雲青岑剛要說話,張誌就打斷他:“你不能因為我們沒有錄音就瞎說!”
雲青岑:“先等我說完行不行?”
主持人和嘉賓連忙勸張誌別插話,雲青岑繼續說:“他們說他們要給大兒子,先別算我吧,給大兒子買房,存了四十萬,首付還差三十,讓我給。”
台下嘩然。
張誌:“你可不能瞎說啊!我們沒說過這種話!我們虧欠你的還都還不夠!怎麼會找你要錢?我們是農民,沒讀過什麼書,但我們知道對錯和羞恥!”
雲青岑沒理他:“他們說我有錢,知道當時我因為之前的爭端,有個公司賠了我不少錢,說三十萬對我來說就跟打發要飯的一樣,讓我就當打發要飯的似得打發他們,我沒同意。”
雲青岑:“我現在想起來也不後悔,我為什麼要同意?因為我賤嗎?”
“然後張先生說,如果我不同意就曝光我,曝光我有錢了卻不管家裏人。”雲青岑擦了擦眼角,“就算我之前心軟了,聽見這句話,我也不可能掏錢,你們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這筆錢你們會掏嗎?”
“後來看我實在不給,張先生說我是個沒爹媽教養的東西。”雲青岑苦笑,“這話也沒說錯,但我當時聽不得,就動手了。”
“踹了張先生一腳,別的什麼都沒做,張先生要是想告我,隨時都能去告,我一時衝動犯的錯,責任我自己承擔。”
張誌張大嘴巴,他一個勁地說:“我沒做過!他說的我都沒說過,沒做過!天老爺啊!我是個老實人啊!一輩子沒幹過什麼壞事!”
他拖長了音調,像是在哭喪。
雲青岑也不反駁,就讓張誌一個勁地說,張誌不僅自己說,兒女也沒閑著。
張鍾摟著他爸的肩膀,臉朝著雲青岑,眼睛卻在找鏡頭,自認為找到鏡頭之後就說:“你別太過分了,爸他們沒什麼心眼,沒帶錄音設備去,你能因為他們拿不出證據就汙蔑他們!”
張浩也幫腔:“爸媽要不是因為關心你,才不會在你被全網討伐的時候去認你,圖什麼?”
旁邊的張嘉一句話都沒有說。
雲青岑微笑道:“圖什麼不是很清楚嗎?”
張誌開始瘋狂的咳嗽起來。
台下的觀眾也是一臉摸不著頭腦,兩邊好像說的都是真的,但他們卻分不出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雲青岑:“之前我也說了,本來是想給你們留臉的。”
雲青岑從上衣的衣兜裏拿出一個u盤,遞給了主持人:“本來沒準備拿出來的。”
主持人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雲青岑雙手交叉,沉穩的看著主持人:“放心吧,不是不能放的內容。”
他前麵的表演到時候播出來,就是他一直在給這一家人留麵子,留餘地,是他被逼到絕路才拿出證據,而不是他處心積慮準備好了證據。
雖然似乎結果是一樣的,但原因不同,給人的觀感就不同。
主持人看了眼嘉賓,又看了眼導演,導演點頭之後主持人就笑著把u盤交給了工作人員。
現場原本來開著電腦設備,連上之後很快就有了人聲。
當張誌和馮敏的聲音在裏麵出現的時候,張誌已經傻了,他連忙衝下去想攔,但他的聲音已經回蕩在了錄影棚裏——
“我們兩口子存了這麼多年錢,隻存了四十萬。”
“那個鄭氏賠了你很多錢,三十萬而已,你就當打發要飯的。”
雲青岑的眼眶已經紅了,他落下淚來,但聲音很平靜,讓人覺得他在偽裝堅強。
“這樣的父母,我怎麼認?”
“換做是你們,你們認嗎?靠在各個節目詆毀我掙錢?”
“這樣的爸媽,你們誰要誰拿去吧。”
雲青岑站起來,徑直走出了錄影棚,他在出門前回頭:“希望這個節目以後,我不會再看到你們。”
他的聲音很輕,聽在別人耳朵裏,像是心灰意冷的怨怪。
但聽在張誌和馮敏一家人的耳朵裏,這就像是威脅。
錄音還在放。
所有人都在聽。
張誌像瘋了一樣哭嚎,張鍾卻想帶著父母一起出去。
台下的觀眾隻有一個感覺——
看了這麼多期,總算值回票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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