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真正的身體之後,雲青岑還有些不習慣,他能感覺到疼痛,也有了真正的口腹之欲,會困倦疲乏,這種感覺離開雲青岑太久了,陡然回歸,他總是容易混淆真假。
“喝不喝水?”滕璟給雲青岑遞了瓶礦泉水。
雲青岑也覺得有點渴,他接過這瓶水,一口氣喝了半瓶,然後抬眼看滕璟,語氣中帶著濃濃的疑惑:“你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比起雲青岑,滕璟這個當了一千多年鬼的老鬼似乎更適應當人,他甚至還學會了做菜,為此專門去找大廚學習了幾個月。
他還混進了一所大學,成功拿到了文憑,如果不是雲青岑覺得太無聊,說不定他能拿到研究生的畢業證。
原本雲青岑是想去開公司的,還能再過一把雲總的癮,但雲青岑一直沒想清楚自己要開家什麼公司,於是就開始了揮金如土的日子——滕璟畢竟活了那麼多年,古董文物沒有比他更了解的人,他還知道不少古董埋在哪兒,隨便弄出幾件,拍賣後的收入足夠他們揮霍了。
比起雲青岑,滕璟倒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事業”。
滕璟開了家孤兒院,收養了一堆有生理缺陷或者重大疾病的孤兒。
雲青岑反正也無所事事,常常也去孤兒院裏看看,精神疾病的孩子比較少,多數都是有重大生理疾病的,比如心髒病,白血病和雙耳失聰或者雙目失明的,健康的孩子一旦被遺棄,隻要給社會大眾送出消息,很快就會得到成堆的收養請求。
留在孤兒院裏的多數都是年紀比較大,或者有重大疾病的孩子。
如果說雲青岑對孤兒院有什麼不滿的話,就是滕璟把孤兒院裝修的跟皇宮一樣。
滕璟自己看起來“樸素”,實則內心非常騷包。
雲青岑都已經習慣了,滕璟有次去幫他買內褲,買了兩條,一條金色,一條大紅色。
大紅色那條上還有一朵豔俗的牡丹印花,雲青岑拿到的時候差點懷疑滕璟被奪舍了,後來才知道,這才是滕璟的本色。
“還是當人的感覺比較好。”滕璟笑眯眯地對雲青岑說,“中午想吃什麼?”
雲青岑晃了晃水瓶:“天氣太熱,我沒什麼胃口,隨便吧。”
滕璟:“吃春卷怎麼樣?”
雲青岑不置可否:“好。”
結果雲青岑中午一個人把春卷全部消滅了,還喝了兩碗小米粥。
雲青岑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小寶寶,什麼都不用自己操心——他的衣服是滕璟準備的,最多就是買之前讓他看一眼,出行也是滕璟充當司機,吃飯滕璟是廚師,就連他要上廁所,滕璟都要問他要不要給他放音樂。
剛開始的時候雲青岑還有些不習慣,甚至幾次三番跟滕璟說不用管他,但滕璟也隻消停了幾天,很快故態萌發。
奇怪的是,雲青岑卻並沒有覺得滕璟在控製他,可能是經過這幾十年,他都已經習慣了滕璟的行為模式。
如果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滕璟就是這樣,雲青岑一定一腳把他踹到天邊去,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但相處時間久了,雲青岑都已經習慣了。
更何況大事還是雲青岑拿主意,雖然也沒什麼大事,他們又不準備去毀滅世界。
“孩子們想你了,你下午去不去看他們?”滕璟收拾碗筷的時候問。
雲青岑:“反正也沒什麼事,去。”
滕璟有了孤兒院這個事業,雲青岑最近在學畫畫,倒不是喜歡畫畫,而是喜歡畫家這個噱頭,可惜他沒有藝術細胞,怎麼畫都不好看,光影對雲青岑來說簡直是一生大敵,素描和色彩就是一團糟,老師拿著高工資,對雲青岑放任自流,甚至鼓勵雲青岑怎麼難看怎麼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