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奶奶興興頭的跑過來,不想卻碰了個釘子,隻能陪笑說道:“沒什麼要緊的,你們先忙。回頭我再過來。”宋四奶奶可不敢記恨未來的皇子妃,卻把什麼帳都記到了大外甥女徐陵容的頭上,她邊往外走邊小聲嘀咕道:“又沒個考狀元的本事,還見天的拿著書本子裝樣,裝給誰看啊,怪不得許了那樣一門親事,該!”
徐陵容與清國公世子自小定了娃娃親,誰想清國公世子八歲那年冬天不幸落水,雖然得救可到底傷了身子,他能不能活過二十歲都兩說,所以徐陵容也是命途乖舛之人,她的未來如何真的很難預料。
宋四奶奶的聲音雖然很小,可是徐婉容的耳力極好,她一聽這話便氣的跳了起來,剛要開口大叫之時,徐陵容卻一把抓住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婉兒,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她們要說什麼咱們管不了。她說她的,姐姐並不會放在心上,你不要生氣。”
“姐姐……難道就由著她胡說八道麼,不行,回頭我就告訴外祖母和娘親,非得要外祖母重重罰她才行。”徐婉容氣呼呼的叫囔起來,說罷拔腿便走。
徐陵容趕緊一把抓住妹妹,皺眉嗔道:“婉兒,你不聽姐姐的話了?”
徐婉容一聽這話果然不敢再走,可是小嘴兒撅的都能掛油瓶了,徐陵容見了微笑道:“好啦,婉兒你想,四舅母說那些話不就是想刺我的心窩子讓我難受麼,倘若我真的難受,豈不正中了四舅母的心意,若我不在乎,不自在的就是四舅母了。況且我們是到底是晚輩,哪有晚輩告長輩狀的道理?”
徐婉容心裏還是氣不平,悶悶的說道:“可也不能由她欺負啊!”
“婉兒,我來問你,如果有人向你扔了一塊石頭,你閃身避過不說,還把那石頭留著以後蓋房子用,你說這吃虧的人到底會是誰呢?”徐陵容最是了解自己的妹妹,便笑著問了起來。
過了好一陣子,徐婉容方才點點頭道:“姐姐我明白了,不與她計較也就是了。”
徐陵容笑道:“這樣才對。咱們出來的時候也不早了,回去吧,要不娘親該派人找我們了。”
徐婉容點點頭,姐妹兩個手拉著手走下半山亭,等姐妹二人出了亭子,站在亭外服侍的丫鬟分成為兩撥,一撥進亭收拾了姑娘們的書本茶水點心等物,另一撥服侍著往安樂侯老夫人的春華堂行去。
姐妹二人剛進春華堂,安樂侯府的大姑娘裴彩凝拿著幾張貼子快步迎了上來,“陵姐姐婉妹妹,你們來的正巧,我正要去找你們呢,這是熙國公府上的馮姐姐下的貼子,請咱們明兒過府賞花。”
徐婉容奇道:“這都五月了還賞什麼花呀?”人間四月芳菲已盡,何況已是五月百花落盡青杏初成,所以徐婉容才會有此一說。
裴彩凝掩嘴笑道:“婉妹妹你非這麼直不行啊?真花自是沒了,還不興賞假花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