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芬抹著眼淚將姑娘的傷情說了一遍,氣得張慕景雙眉倒豎,一雙鳳眼瞪的滾圓,雙手緊緊攥成拳頭,若是杜鵬此時在他麵前,張慕景鐵定會一拳將杜鵬打飛。杜鵬,這個名字張慕景深深記住了,將來必有一****會為東家報這一鞭之仇。
“掌櫃的,孫大夫讓奴婢來取生肌散。”清芬見張掌櫃神情可怖,不免嚇的退了幾步,怯生生的小聲說了起來。
“清芬,你去告訴寥嬤嬤,我必須親自看看東家的傷,若是起初用藥便格外注意,也許能讓東家不留疤痕。”張慕景咬牙沉沉說了一句。在聽清芬說完之後,他無論如何也要進房親自看東家一眼,否則再難安心。
“這……是,婢子這就進去稟報。”清芬應了一聲複又飛快的跑了進去。寥嬤嬤聽完清芬的話,想了又想,終於讓姑娘身上不留疤痕的心思占了上風,她點了頭,讓清芬將張掌櫃請進來。
張慕景一走入房間,那雙眼睛便定定的盯在了躺在床上雙眼緊閉的杜衡身上。已經沉沉睡去的杜衡看上去臉色蒼白,整個人顯的那麼憔悴羸弱,仿佛嗬口氣就能將她吹飛起來。“東家……”張慕景顫聲喚了一句,他語氣中的痛苦心疼便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都要為之動容。何況寥嬤嬤本不是鐵石心腸之人,這隻一聲低喚,便讓寥嬤嬤對張慕景的防備厭惡消除了許多,她看向張慕景的眼神也帶上了一絲絲憐憫。
“掌櫃的,東家傷的不輕!”孫大夫低聲說了一句。
張慕景點點頭道:“我知道。嬤嬤,麻煩你取一隻幹淨的小碗,最好用滾水多燙幾次,好拿來和藥。”
清芬趕緊去準備,不多時便將一隻用滾水燙了四五次的甜白瓷小碗拿了過來,張慕景從藥箱中拿出一把兩寸長的鋒利小刀,想也不想便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狠狠劃了下去。他這一舉動惹的眾人全都驚呼出聲,而張慕景卻淡定的說道:“大家噤聲,不要吵醒了東家。”
用甜白瓷小碗接半碗熾熱的鮮血,張慕景方才舉起左手,對孫大夫說道:“孫大夫,快將等量金創藥和生肌散加入血中調勻塗在東家的傷口上。”
孫大夫驚愕道:“掌櫃的,你這是……”
“快,血涼了藥效就差了!”張慕景急急催促一句,孫大夫趕緊將兩種藥粉倒入鮮血之中,不一會兒便調出一碗藥膏。清芬挑出一些均勻的抹在姑娘的傷口上,說來也奇,剛剛抹完藥,沉睡中的杜衡緊皺的眉頭就鬆開了許多,仿佛已經沒有那麼疼了。
張慕景顧不上仔細包紮自己的手腕,隻胡亂用帕子纏住止血,他的一雙眼睛轉也不轉的盯著床上的杜衡,見東家眉頭舒展一些,張慕景這才鬆了口氣,低低說道:“嬤嬤,府中有冰塊沒有,這藥需得用冰鎮上才能保存藥效,這些藥大約夠用三天的,三天以後我再來合藥,有十五日東家的傷就能痊愈,而且不會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