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杜衡吃驚的是伍大姑娘開口的說的第一句話,“杜妹妹,你傷的如何,快讓姐姐看看!”
杜衡連同她身邊所有的下人都驚呆了,仿佛被伍大姑娘施了定身法一般。好半晌,杜衡才驚愕的問道:“伍姐姐,你怎麼知道我……”
“你啊,受了傷也不知道打發人來告訴我一聲,你到底傷在哪裏,重不重啊?”伍大姑娘將杜衡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打量了一遍,因為看不出傷在何處,便著急的問了起來。
杜衡心中熱熱的,她上前用右手輕輕挽住伍大姑娘的手臂,柔柔的說道:“伍姐姐請進,咱們到我屋裏慢慢說可好?”
“好好,杜妹妹,你的傷?”伍大姑娘不知道杜衡傷在何處,所以完全不敢碰她,隻氣煞著手問。
杜衡輕道:“伍姐姐,我的傷在左小臂上,如今已經沒有大礙,不影響什麼的。”
伍大姑娘聽了這話方才鬆了口氣,拍著胸口笑著說道:“還好還好,杜妹妹,你不知道我剛才聽到你受傷的消息嚇成什麼樣了,這不,連衣裳都沒換跳上馬就衝到你家來了。你到底是怎麼受的傷,回頭一定仔細告訴我。”
杜衡見伍大姑娘頭上包著一方大紅帕子,身上穿一襲紅色對襟練功服,腰間紮一條石青五彩絲絛,小腿上打著綁腿,腳上穿一雙薄底快靴,她這一身打扮顯然是在家中練功夫裏的行頭。果然是一聽到自己受傷的消息連衣裳都沒換就急急衝了出來。
心裏流淌過一股暖流,杜衡緊緊挽住伍大姑娘的手臂,挨著她親親熱熱的叫道:“伍姐姐你對我真好!”
伍大姑娘拍拍杜衡的臉笑著說道:“傻妹妹,你認我做姐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杜衡想著伍姐姐到自家來,按說得先去拜見祖母,可是伍姐姐以這樣的裝扮去見祖母多少有些不合適,她正在想著,突然見琥珀搖搖從對麵走來。琥珀來到近前行了禮,笑著稟報道:“回姑娘,老夫人正在禮佛,聽說伍大姑娘來了她老人家很是高興,隻是不好影響佛事,隻能請伍大姑娘見諒,老夫人命奴婢送來一隻臂釧請伍大姑娘賞玩。”說罷,琥珀呈上一隻小木匣,匣子裏有一隻赤金鑲寶石臂釧,看上去金光閃閃的很是富貴氣派。
杜衡略一想便明白了,祖母哪裏是在禮佛,分明是怯場不願招呼客人,從前府中請客之時她雖然從來沒到前頭來過,卻也知道客人都是繼母蘇氏招呼的,祖母基本上是能拖就拖,能不見就不見的。她是因為學不會那些貴婦人的作派,怕露怯給兒子丟臉。
伍大姑娘其實也不喜歡給長輩請安之類的事情,她一聽說不用去給何老夫人請安,也偷偷的鬆了口氣。接過那隻臂釧,伍大姑娘客氣的道了謝,便隨杜衡去了惜雨軒。
杜衡將伍大姑娘直接引進自己的東次間,伍大姑娘還沒坐定便探身握住杜衡的左手說道:“妹妹,讓我看看你傷的怎麼樣?”
紅菱上前挽起姑娘的衣袖,露出抹著赤褐色藥膏的三寸多長的傷口,雖然傷處已經結疤收口,可看上去還是很觸目驚心,伍大姑娘的臉色刷的沉了下來,她憤然問道:“妹妹,你也不拿刀弄劍的,怎麼會受這樣的傷,難道那傳言是真的,你快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