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蕭淆拿了妻子的三千兩銀子,倒也不是他自己要花用,而是給太子準備的。當今對兒子們管束的很嚴,自太子以下,每個皇子每年隻有兩萬兩銀子的年俸,平日又不許兒子們經營生意,而宮中帝後妃嬪皇子公主眾多,別的不說,隻一年裏做生日所需的禮錢都不是一筆小數,再加上皇子們還要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所以皇子們都缺錢,還是相當的缺。為了保證體麵尊榮,諸皇子們私下裏各顯神通撈銀子,被皇上看的不嚴的那些偷偷指使門人做生意,而被皇上看的嚴的,比如說太子,他就隻能靠門下之人的供奉了。
誰還給敢讓太子親自開口說話呢,所以每到年節或者宮中要緊人物的生日之時,象蕭淆這樣的******便會主動給太子送銀子。自打六年前蕭淆站隊之後,他每年的絕大部分收入都填補了東宮的虧空,這六年算下來差不多也有十萬兩銀子了,所以原本不應該缺錢的蕭淆如今也快鑽到錢眼裏去了。
與大哥蕭淆的情況差不多,二公子蕭淅手裏也不富裕。博行園中,蕭淅正在與孫氏說私房話兒。“我這麼病上一回也好,要不又該給四殿下送銀子了,少於兩千兩都拿不出手,今年鋪子裏的生意不景氣,日子倒比從前還艱難了。若是能發一注財就好了。”
孫氏嫁妝不豐厚,便不敢接丈夫的話,隻輕輕攪著手中的補血藥膳,輕輕柔柔的吹著,吹的不燙嘴時方能給丈夫服用。
蕭淅也知道妻子沒多少私房,他其實也沒打妻子嫁妝的主意,蕭淅隻是想到了過嫁那日看到杜衡那極為豐厚的嫁妝,心中有些想法罷了。
“你與大嫂不一樣,大嫂是世子妃,她自有她傲氣的本錢,可你不同,說起來你和三弟妹都差不多,說是王府的兒媳婦,其實並不算什麼,我好歹還是個從五品的龍禁尉,三弟卻什麼都不是。你得空提醒三弟妹一句,有些逾矩之物最好都收拾出來,千萬別落了話把兒。若是被禦史參上一本可不是鬧著玩的。”蕭淅說出這樣一番話,卻讓孫氏困惑的摸不著頭腦了。
隻聽蕭淅又說道:“不過三弟妹年紀小,未必知道什麼逾製什麼不逾製,你是做嫂子,很應該提點於她,幫她仔細看著些。”
孫氏皺眉應了一聲,還是沒有想明白丈夫的用意。蕭淅也不打算與妻子說的太清楚,隻拿過那碗補血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他得趕緊養好身子才行。
不知道有人已經惦記上自己嫁妝的杜衡正在翻看一份厚厚的禮單。這份禮單正是過嫁妝那日金四請伍靖明加塞放入嫁妝之中的。李嬤嬤從昨日開始就按單子核對檢查嫁妝,便將這份沒有底單的禮單查了出來。
杜衡記得過嫁妝那日杜忠回來之後曾向自己稟報過鎮國公額外接了一份禮單放入嫁妝之中,當時她也沒往心裏去,可現在看了這份禮單,杜衡不淡定了。
到底是什麼人送了這麼厚重的禮物,杜衡按單子上的東西粗粗算了一下,差不多值小十萬兩銀子,這到底是誰送的啊,杜衡覺得麵前的禮單很是燙手,來路不明的東西她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