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抱樸園,蕭淅剛要氣惱大囔,便被蕭淆一聲厲喝“不許說話!”給生生逼了回去。直到四人走進鍾毓園的正廳,蕭淆才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大怒喝道:“欺人太甚!”他這一掌用力極重,生生在寸許厚堅硬的紫檀木大圓桌麵上印出一個深深的手印,聽到那極響的“砰……”的一聲,蕭淅心中一震,程氏與孫氏則嚇的臉都青了,渾身亂顫的直打哆嗦。
“爺(大哥)……”三人齊聲叫了起來。
蕭淅快步走到蕭淆身邊,憤怒說道:“大哥,現在那個女人還有老三已經爬到我們頭頂上作威作福了,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蕭淆憤怒的大吼,他壓製許久的怒意在此刻全都爆發出來。自小順風順水,就算是父王娶繼室都先為他請封世子的蕭淆此時真真切切的嚐到了挫敗的滋味。
“世子爺息怒!”程氏硬著頭皮小聲的勸了一句。
蕭淆卻仍然憤怒大吼道:“我息什麼怒!再這麼下去,我們全都得被那個女人掃地出門!”寧親王爺續娶之時,蕭淆正是似懂事非懂事的年紀,他認定繼母是奪了母親的位置,搶走父王之人,所以他對繼母的恨早已經深入骨髓,不論寧親王妃對他再怎麼好,都不可能焐熱蕭淆成見極深的心。
“大哥說的極是,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大哥你打算怎麼辦?做弟弟的就一句話,大哥怎麼吩咐弟弟就怎麼做,一定要保住大哥的世子之位,斷不能讓那女人得逞!”蕭淅亦恨聲說道。
許是蕭淅的話能讓蕭淆心裏痛快一些,他的暴怒總算是消除了許多,至少能不再大吼大叫的說話了。這讓程氏與孫氏都暗暗鬆了口氣。
程氏小心翼翼的說道:“爺,您和阿淅先聊著,妾身先去沏茶,再去準備些飯菜,您和阿淅邊吃邊聊。”
蕭淆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程氏便拉著孫氏一起退下去了。
“大哥,事到如今,生氣是沒有用的,你細想想,今天早上父王雖然也很生氣,卻沒有罰我們的意思,怎麼到了晚上突然便罰了明年的銀子?”蕭淅冷靜之後腦子還是夠用的。
蕭淆沉聲道:“還會有別的原因麼,除了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鬧了父王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可能,下午父王傳老三過去說話的。”
蕭淅點點頭,又說道:“可是大哥你不覺得的奇怪麼?父王怎麼會這麼準的掐住我們的要害?他要罰我們,方法多的很,怎麼獨獨是罰銀子,沒有這一萬兩銀子,我們明年的日子可怎麼過?”
蕭淆皺眉看向蕭淅,沉聲問道:“阿淅,我這裏銀錢緊張,是因為要供奉太子,你怎麼也缺錢?”蕭淅與四皇子暗中交好,這事蕭淆並不知道,在蕭淆心中,弟弟永遠是那個跟在自己身後亦步亦趨,從來不會有外心的蕭淅。
蕭淅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去年才成親,拿到鋪子莊子隻一年的光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年的收益挺不好的,偏今年的開銷又大,我又……花冒了些,所以手頭上才不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