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好奇歸好好,杜衡是不會繼續往下問的,她將剛才放在薰籠上烘著的鞋子取來遞於蕭澤,蕭澤接過穿好。方才對杜衡說道:“阿衡,我早上出城了,剛剛趕回來。來回都是騎馬的,這才凍的手腳冰涼。”
杜衡皺了皺眉頭,低聲道:“天這麼冷,怎麼也該做車子的。”
蕭澤搖搖頭說道:“不行,今日我出城之事再沒有外人知道,所以不能乘車,那樣目標太大了。”
杜衡點點頭道:“既是這樣我便不問了,正好廚下煨著歸薑羊煲,回頭你多吃些祛祛寒氣。”入冬之後,杜衡發現蕭澤常常在回府之時渾身都是涼氣,所以她常常命廚下為蕭澤準備些散寒回暖的藥膳,免得蕭澤真的受了風寒。
蕭澤笑著說道:“阿衡你真體貼,我能得你為妻,必是上輩子做了一世的善事,才修得你這麼好的媳婦兒。”
杜衡的臉上微微泛紅,嗔怒啐道:“呸,你又混說,我不理你了。”杜衡沒有發覺自己現在與蕭澤說話之時偶爾會有些嬌嗔之語,可是時刻關注杜衡的蕭澤卻留意到了,他知道自己正在一點一點努力的擠進杜衡的心房,相信總有一日,他會徹底占據杜衡心中的每一個角落。
“阿衡,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必與你同共進退的,如今杜將軍就要回來了,你總要給我個準話,我也好知道該如何對他吧?”蕭澤小心翼翼的問了起來。
杜衡沒直接回答蕭澤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阿澤,你需要建威將軍府的勢力麼?”
蕭澤立刻搖頭道:“不需要,阿衡,你相信我,我隻憑自己便能創下一片屬於我們的天地,不需要靠任何人。”
杜衡點了點頭,輕聲道:“當日他求我嫁給你衝喜以保全他的身家性命,我按他說的做了,但是從那時起,在我心中便已經徹底割斷了這份父女之情,從此我隻當自己是飄零人世的孤女。我的想法從來沒有改變過,那怕今日他回朝之後封侯拜相,我也不會改變決定,建威將軍府的任何人與任何事從此與我再沒有任何關係。”
蕭澤點了點頭,心中很有些內疚,當初逼迫杜衡衝喜,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若非他派人衝入野狐穀中取得杜大海的手書,又何至於讓杜衡決絕至此。
“阿衡,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蕭澤一改素日的嬉笑神情,麵色沉鬱的說道。
杜衡看著蕭澤的雙眼,輕聲說道:“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那封書信是父王與你派人衝入野狐穀逼迫他寫下的?”
蕭澤心中一緊,忙說道:“是也不是,阿衡你先別生氣,聽我慢慢說好麼?”
杜衡很平靜的淡淡說道:“我沒有生氣,這事早在娘親將信送到建威將軍府之時我已經猜到了。”
“不不,阿衡,你相信我絕對不會騙你,的確,父王與我都派人前往野狐穀,也確實對杜將軍提出要你衝喜之事,但是我們的人絕對沒有逼迫於他。當時他若是不肯寫信,我們也不會為難於他的,事實上我反而會因此敬重於他。隻是沒有想到他一聽說能與王府結親,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這才有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