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蘇夫人特意將三個兒女帶到寧親王府裏來,本是想讓這三個孩子在貴人麵前露個臉兒掛個名號,將來議親之時也能說上一門好親事。做娘親的當然覺得自己的孩子色色都是最好的,配什麼樣的高門大戶都綽綽有餘。
不想杜鸝杜鳶兩個自那日蕭澤陪杜衡回門,這兩個小姑娘就被大姐夫徹底迷住了,一點懵懂的情絲便牢牢粘在了蕭澤的身上,這才會有對寧親王妃的百般奉承。
雖然心中氣苦,可是蘇夫人還得想盡辦法為兩個女兒挽回些形象,她隻能笑著說道:“這兩個丫頭常在我們老夫人身邊服侍,老人家總是喜歡聽好聽話兒,她們竟是說順了。”
建威將軍府的老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對京城親貴女眷來說是個迷,因為何老夫人怕自己露怯給兒子丟臉,但凡有社交活動從來都以病推托的,所以蘇夫人這麼一說,在座的眾位夫人倒有了幾分相信,畢竟老人家愛聽好聽的話兒這是慣常之事,眾人看到杜鸝杜鳶的眼神方才略軟和了一些。
論身份,蘇夫人比在座的客人都低,有資格進入寧親王妃親自招呼客人的東暖閣,最少也得是位世子妃,多半都是公主親王妃郡王妃之類的人。蘇夫人隻能與世子妃程氏的娘親和二少夫人孫氏的娘親坐到一處。而這兩位夫人因聽了滿耳朵杜衡的不好,深深覺得自己家的女兒受了杜衡的氣,所以對上蘇夫人之時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兩人與蘇夫人淡淡的打了個招呼,便不再理會她了。
無形之中,蘇夫人便****晾起來,一個人坐在最末的座位上,蘇夫人心中好生尷尬。想想從前她以縣主兼建威將軍夫人之身,是何等的體麵威風,便是那些公主王妃都要高看她一眼,可是自從她娘家壞了事,被奪了縣主之封,就連因丈夫而得的誥命都被降了兩級,她現在雖然還說不上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可待遇也沒好到哪裏去。蘇夫人覺得那些公主王妃們人人眼中都有把刀子,正一片一片的削她身上的皮肉。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蘇夫人隻能硬著頭皮強忍著,手中緊緊攥住兒子杜鵬的手,用力之大已經讓杜鵬皺著眉頭叫了起來:“娘,你放手,好疼!”
蘇夫人一驚,趕緊將手鬆開,杜鵬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蘇夫人低頭一看,兒子的手都被自己攥紅了。
孫氏的娘親劉夫人聽了杜鵬的叫聲忽然想起杜鵬被人挑了手筋之事,便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是三少夫人的弟弟吧,聽說去年被人挑了手筋,這是真的麼?”
這劉夫人自從進門之後對杜衡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說了好些個酸話,卻都被寧親王妃彈壓了,於是她便拿杜鵬說事來打擊杜衡了。
杜衡很平靜的說道:“劉親家夫人記性真好,去年春上之事您現在還記的這麼清楚。”
劉夫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之才才幹笑道:“這事當時動靜鬧的不大,隻怕在座之人都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