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親王爺這一抬袖子,那種氣息便更加清楚了,杜衡指著寧親王爺的衣袖驚呼道:“父王,您的衣裳有異味!”
寧親王爺一聽這麼老臉漲的通紅,揮袖粗聲說道:“本王每日沐浴更衣,如何會有異味?”
杜衡聽了公公的話臉上也有些發紅,可是醫家本性讓她壓下不好意思正色道:“父王,此事事關重大,請恕兒媳無禮了,您的中衣有異常味道,兒媳懷疑那可能就是娘親胎相不好的誘因所在。”
寧親王爺皺眉道:“本王的中衣?這是今天早上才換的。”
蕭澤心念一動,上前一步說道:“父王,可否將您近期常穿的中衣拿幾套過來讓阿衡仔細檢驗?”
為了不驚動寧親王妃,蕭澤杜衡以陪娘親散步為由,硬是將寧親王妃請出上房去花園散步。而寧親王爺便趁這個空檔兒命人將自己近期常穿用的衣飾全都送進書房,以備杜衡檢測。
寧親王妃身子沉,不過走上一刻鍾便氣喘籲籲香汗淋淋,她素****潔,最受不了那種粘膩潮濕的感覺,自然要沐浴更衣。杜衡便又趁機將寧親王妃的衣裳細細檢查了一番,除了淡淡的皂角味道之外,寧親王妃的衣裳再沒有任何其他味道,杜衡確認之後才命丫鬟將幹淨中衣送入淨房,寧親王妃穿戴好被丫鬟扶出淨房,杜衡迎上前輕聲問道:“娘親,您這會兒餓不餓?”
寧親王妃笑著搖頭道:“倒是不餓,卻有些個困了。”
杜衡立刻說道:“那娘親先歇晌吧,歇好了再用飯也不遲。”寧親王妃點點頭,由丫鬟服侍著睡午覺去了。杜衡便趕緊去了書房檢查寧親王爺的衣裳。
書房裏擺著兩口箱子,裏麵放的是寧親王爺近期穿用過的衣飾,蕭澤拿起一套淺灰色提花軟羅中衣遞給杜衡,微微皺眉說道:“阿衡,你快看看這衣裳到底有沒有問題。”
寧親王爺看了一眼,又加了一句,“這套前日穿過,應該是才漿洗好送上來的。”
杜衡接過衣裳,剛才聞到過的那種味道又出現在她的鼻端,杜衡仔細分辯了一會兒,麵色凝重許多,她快步走到衣箱旁邊,放下那套淺灰色提花軟羅中衣,拿起另一套月白細絹暗紋中衣聞了聞,然後又換了幾套一一聞過。寧親王爺看著這一幕,別提多別扭了,那些都是他穿用過的中衣,雖然都是幹淨的,可是讓兒媳婦這麼仔細聞味道,總是別扭的很。
杜衡很快檢查完中衣,又去檢查外衣,所有漿洗過的外衣都沒有那種奇怪的味道,杜衡放下衣裳,抬頭看向寧親王爺和蕭澤,沉聲說道:“父王,問題就出在這些中衣之上,所有的中衣上都有槭芸的味道。”
寧親王爺皺眉道:“這槭芸又是何物,若兒,你直接說結果吧。”
“是,父王,槭芸並不是什麼毒物,正常人接觸槭芸並無害處,可是孕婦卻聞不得槭芸的味道,長期處於槭芸氣息之中,會讓孕婦和胎兒漸漸虛弱,最終造成一屍兩命的慘劇。”杜衡沉聲解釋,臉色很是憤怒。不必細想也知道這必是有人針對寧親王妃而下的毒手,蕭淆夫妻已經被貶回山陽了,還有什麼人必欲置寧親王妃而後快。而且用的是這麼陰毒又隱密的法子,若非蕭澤的提議,杜衡再是想不到也不會去檢查公公的衣裳,也就不能發現隱藏在中衣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