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皺眉問道:“就這麼簡單?”
公孫敬微笑道:“其實大義名份俱在殿下一邊,隻要殿下讓寧親王爺父子感受到誠意,他們有什麼理由不支持殿下呢?”
公孫敬比太子更清楚寧親王爺在太子順利登上皇位這道崎嶇道路上所能起到的重要作用,所以那怕是會觸怒太子,公孫敬也得將話說透了。
太子雖然好男風,可是他更愛江山權勢,所以在公孫敬的苦勸之下,太子倒真的放棄了想法子讓蕭澤雌伏於自己身下的念頭,隻一心想著如何才能將寧親王父子拉入自己的陣營。
以己度人,太子覺得堂弟蕭澤想必對於做寧親王世子繼承王位有些無比的渴望,便決定以此入手拉攏蕭澤。
這日蕭澤正照例帶隊巡視京城。其實以他如今的身份,他大可以安逸自在的坐鎮五城兵馬司,命手下總旗帶隊巡查就行了。可是蕭澤卻不肯偷懶,還是親自穿戴皮甲率一隊軍士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之上。
春末夏初的京城已經挺熱了,蕭澤與手下的軍士們又都頂盔披甲,還走了一個多時辰,人人都是又累又熱,與街角陰涼地麵上伸著舌頭喘氣的死狗著實有的一拚。
“三公子,前邊有個茶寮,咱們歇會吃口茶緩緩勁兒吧,這還沒到六月都要熱死人了。”一個滿臉是汗的軍士跑到蕭澤的身邊,按著腰間的佩刀氣喘籲籲的說道。
蕭澤也是熱的不行,若非他有內功底子,隻怕這會兒已經熱的暈過去了。他轉身看看手下的軍士,見人人都汗流浹背,有幾個身子略顯單薄的軍士臉色都有些發白,再不歇歇怕是撐不住了。“好,大家都去吃茶,值完這一班我請大家去得益坊喝羊湯。”蕭澤大聲說道。
原本無精打彩的眾軍士一聽這話立刻歡呼起來,呼啦啦湧向那間並不很大的茶寮,沒口子的嚷道:“小二,快快倒茶來……”
一個肩搭白手巾的半大小子飛快跑了出來,將蕭澤等人迎進茶寮,另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拎一隻大大的銅茶壺一腐一拐的跑過來倒茶,邊倒茶邊笑著說道:“軍爺辛苦!”
蕭澤笑笑,將頭盔取下放到一旁,那茶博士一見蕭澤便跪下驚喜的叫了起來:“呀,是蕭爺,小人請蕭爺安。”
蕭澤定睛一看,不由也笑了起來,熟絡的問道:“成保,怎麼是你?你幾時在這裏開了茶寮?那些人沒有再找你麻煩吧?快起來吧。”
這個茶寮老板名叫成保,從前在東門開茶寮的,因一時沒有交夠保護費而被人砸了攤子,正好那日蕭澤巡檢東門遇了個正著,順手救下成保,這才讓成保撿回一條小命。東門待不下去了,成保腿上有毛病,也做不了別的事情,隻能轉到西門這邊繼續開茶寮,每日總也能賺上百十文錢糊口。
成保站了起來,招手叫道:“柱兒,快來給恩公磕頭。”
那個肩搭白毛巾的半大小子忙跑過來給蕭澤磕頭,成保在一旁說道:“蕭爺,這是小人的兒子成柱。柱兒,這就是救了爹的恩公,快給恩公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