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澤兒放心,皇祖母一定會徹查到底,不論下毒之人是誰皇祖母都絕不饒恕!”太後說此話之時是咬牙切齒的,眼睛是看向鳳儀宮方向的,想來她還沒有調查便已經將目標鎖定為居於鳳儀宮中的皇後。
寧親王妃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可再往下說,便起身向太後行禮說道:“母後,時候不早了,您也累了一日,很該早些休息,兒媳這便帶著孩子們出宮,改日再帶源哥兒來給您請安。”
太後臉上也微顯倦意,輕輕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在回王府的車上,孫氏的臉色青灰,雙手緊緊交握,右手死死的蓋在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碩大紅寶石戒指,雙唇緊緊的抿著,一句話都不說。坐在她身邊的蕭淅臉色也很難看,他溜溜等了一整天,卻沒有等到他想要的消息,如今杜衡已然平安無事的坐著馬車回府了,顯見得孫氏沒有得手。
“怎麼沒有得手,到底出了什麼紕漏?”蕭淅壓低聲音問道。
過了好一會兒,孫氏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她防備的極緊,沒有機會。”孫氏可不敢將自己節外生枝,悄悄在太後酒中下毒之事說與蕭淅知道。
那赤魨毒是蕭淅交給孫氏的,目的自然就是毒殺杜衡這個礙眼的釘子。當時四皇子將赤魨交給蕭淅之時,同時也給出了時間期限,蕭淅必須在一個月之內除掉杜衡,蕭淅再三苦求,四皇子才鬆了口,將時間寬限至除夕之前,倘若蕭淅讓杜衡活過了今年除夕,這赤魨之毒便是賞給蕭淅的新年賞賜。如今轉眼已經到了十月,蕭淅好不容易想出在認親宴上下毒的法子,不想卻被杜衡識破,往後再想對她下手可就更難了。
“杜氏可曾發覺你下毒之事?”蕭淅猶自不死心的問道。倘若杜衡不曾察覺,他便還有機會。
孫氏皺起眉頭疑疑惑惑的說道:“應該沒有吧。殿內有那麼多人,她也不曾親眼看到我動手,應該不會懷疑到我身上。”
蕭淅聽了這話心中才暗暗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這就好,還有兩個月,再找機會吧。你務必在除夕之前辦好此事,否則恪郡王那邊就不好交待了。隻要你做成此事,我必讓你當上王妃,享一世榮華富貴。”
孫氏眼中閃過一抹異彩,若沒有當上王妃的承諾,她再不會答應蕭淅做這件事情。這大半年以來孫氏受盡煎熬,她如今有兩樣最最看不得,第一是別人夫妻恩愛,第二便是看不到別家品級比她高的尊貴誥命夫人。而杜衡正犯了她的第一條忌諱。
不獨整個寧親王府,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寧親王府的三公子寵妻無度,直把杜氏夫人寵到天上了。而孫氏又是見天兒與杜衡生活在同一府第之中,她的感受自然會比任何來的更加強烈,受到的刺激也就更加的濃重。如今的孫氏早已經心理扭曲到了變態的程度。其實她與杜衡沒有任何深仇大恨,可是她現在活著的目的竟然隻是殺死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