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找人修繕?”婁夫人不滿地說道。
“昨天承業修過。”李玉恩悄悄拉了拉婁承業的袖子,“哪想到,剛才又被吹壞了,不過不要緊,承業會修好的,是吧,承業?”
李玉恩歪著頭,笑眯眯地看著婁承業。
婁承業眨眨眼,“嗯,啊啊,是的,父親,母親,我這就去找工具來修窗子。”
“別修了!修了也會壞!找人將窗子訂死吧。”婁知府沉著臉,喊著跟來的長隨婁水生,“水生,速去找人來修窗戶!”
“是,老爺。”婁水生沒穿大氅,也沒戴帽子,站在風口被風吹得鼻子通紅,他巴不得快點跑掉,這屋裏還不如外麵暖和呢。
婁水生轉身跑走了。
果然,外頭的風小一些,那屋子是穿堂風,風大得能將人抬走。
窗戶壞了,四麵都是風,還怎麼吃茶?
婁知府摸摸茶壺,好麼,剛才還冒著熱氣的茶水,這說話的功話已經涼透了。
“這裏還怎麼坐著吃茶?改天吧。”婁知府轉身就走,走了兩步,朝婁承業和李玉恩道,“這裏風大太,你們到臥房呆著吧,別到外間來坐著,當心凍著涼了。”
李玉恩歎著道,“都怪今天風大,沒讓父親母親吃到媳婦煮的茶水。”
自己受著委屈還隻怪風大,婁知府心中過意不去。
他擺擺手,“一家人,隨時可以再吃茶,你不必在意。”
李玉恩笑著點頭,“是,父親。”
婁知府攏著大氅走了,婁夫人一言不發,在婆子侍女的攙扶下,也快步離開了。
走到外麵,他們一起鬆了口氣。
外麵竟比屋裏暖和。
婁知府回頭,朝婁夫人沉著臉道,“馬上給他們換個地方住,得虧兩人身子好,抵得住寒風,換個身子弱的,早就病倒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身子再好的人也經不住那大風天天吹的,難怪五郎他們嚷著炭火不夠了,這麼冷的地方,不多燒炭火盆,那日子能過?”
婁夫人不想給他們換地方,“這一時半會兒,也整理不出好地方來,府裏的院子倒是有,但都是多年不曾住人的,有些連窗子也是壞的,有些屋裏的牆壁都生黴了,我早就想修繕那些院子,但這馬上要過年了,家裏得準備其他事情。”
婁知府想到一個地方,“將雙華院整理出來給他們住吧。”
婁夫人睜大雙眼,“那是老夫人的住處啊。”
“老夫人現在又不住那裏,那院子空著也是空著,我瞧著還不錯,叫老五兩口子馬上搬吧。”婁知府說道。
“這要是老夫人問起來……”婁夫人不願意婁承業兩口子搬過去。
那間院子,是僅次於她的住處,比其他幾個兒子的院子都要寬敞。
當年是婁老太爺和老夫人的住處。
幾年前老太爺過世後,老夫人嫌院子太大太冷清,就不住那裏了,搬到了一處較小的院子住著。
老夫人隻偶爾去那裏賞賞景。
那院裏的景色也極好,婁夫人也常邀請外府的夫人太太小姐們前來賞景吃茶。
如今給婁承業兩口子單獨享用,婁夫人心裏一百個不情願。
“你先安排下去就是,我這便去跟老夫人說一聲,老夫人喜歡老五兩口子,不會在意的。”婁知府不容反駁說道。
婁夫人無法,隻得答應下來。
在一處岔道口,婁知府叮囑婁夫人馬上去整理院子,一會兒就叫小兩口搬地方,他則往婁老夫人的住處走去。
等婁知府走遠,婁夫人壓著不快,對身邊人道,“去將雙華院院門打開,清掃下屋子,讓五郎兩口子搬過去。”
嬤嬤看她一眼,“是,夫人。”
婁知府來到老夫人的住處,問候了老夫人的身體後,對婁老夫人說,想讓婁承業李玉恩搬到老夫人先前住的院子。
婁老夫人笑著道,“搬就搬吧,那院子我又不住,好屋子要人住才有人氣,就讓他們搬吧,馬上搬去,等開春後天氣暖和了,我就到那裏看他們去,那院子離我這兒也近,我還能時常見到他們倆。”
婁知府笑道,“是,兒子馬上安排下去。”
就這樣,在婁知府婁夫人離開半個時辰後,婁夫人的人來了,對李玉恩和婁承業說,“夫人看到這屋子的窗子壞了,擔心你們凍著了,給五少爺五少奶奶安排了新住處,現在就可以搬過去。”